康大迈摩拳擦掌,恨不得大干一场,忽然想到什么,
问道,
“陛下,此酒叫什么名字?”
刘据淡淡道,
“二锅头。”
岭南&nbp;番禺县
卓王孙被番禺府君赵越奉为上座,卓王孙连连谦让,自己寻下首坐了,
“先生,这几日您走了不少地方,您看,这番禺商贸能做起来吗?”
卓王孙在商言商,“嘶溜”品了口茶,如实说道,
“多山多险,陆路难行,要想开启如互市般的商贸,非要开山伐木不可,以我所见,难”似觉得力道不够,卓王孙又补充道,“极难。”
赵越不住点头。
此为番禺的天然困境,或者说是岭南地区的天然困境,
“走不了路,就走海!”赵越面露狠色。
卓王孙看了赵越一眼,
暗道,
“不知为何,这位年轻府君做事比我还急,按理说,我这么大年岁,应该我急才是,他富于春秋,却好似总被什么在身后撵着。”
卓王孙不知,赵越已隐约察觉到自己官位不保,
“赵府君,不知有一言,当讲不当讲?”
“您讲!”
卓王孙直言“走海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怎么会?番禺近海,找来船只往来就是,这有何难的?”
听到这话,卓王孙就晓得了,赵越对海路商贸是完全不了解,江南几处因海贸异军突起的商港,哪一个像赵越说得似的,
“若找来几条船就算一个港口,大汉万万里河山,近水处数都数不过来,岂不是处处良港了?何以现在的良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赵越脸上一红“是我想简单了?”
卓王孙点头,
“那”赵越言语恭谨,“请先生赐教!”
赵越可取之处,就是听劝,从不刚愎自用,从善如流,谁说的有道理,他就听谁的,
见被自己不留面子,赵越依然能不耻下问,卓王孙心中对赵越的评价高了几分,
“番禺确实有设港的优点,城南门一处近海地,就是设港的好地方,我都看了,那里水流平稳,没什么暗流,在那里设港,再好不过,只是”
赵越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只是”打清醒了,
“只是什么?”
“从头建起一处良港,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非同寻常啊,我对水利也不是太懂,只能说些皮毛,
建港第一步,要为河道清淤,疏通河道,抹平陷处,必须需要大量的人力”
“此事不必担心!”赵越大手一挥,极自信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人嘛?!我这有的是人,找来越人干就是了。”
卓王孙心中腻歪,想了想,自己老惦记这事,早晚是心里一根刺,跟赵越永远尿不到一个壶里,不如直说了,
“赵府君,越人也是人,您这不能把人家当牲口使吧。”
赵越觑了卓王孙一眼,
忽然笑道,
“您是遇到了好人,馥壶是越人中不错的,她这样的,少啊!大多越人都是胡搅蛮缠,低贱得很,以前这里的南海王,用他们可真比牲口用得还狠,我这才哪到哪?
然后呢?太上皇攻打南海国,平掉了南海王,这群越人还哭呢,为了把他们用成牲口的南海王,又与汉军拼了起来,太上皇问讯大怒,又是杀了一大批,才把这股声势平下来,这水是最近几年才清的,以前红着呢。
您把他们当人,他们把自己当牲口啊,嗨,您还就得把他们当牲口对待,他们才念着你的好。”
卓王孙面露不快,
赵越又话锋一转,“其实啊,我是没办法,不用越人也不行,您看,开商路,别管是旱的还是水的,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活儿,总要有人干吧,徭役不会翻山越岭送过来,要想开渠,到底还是要用越人。”
理是这个理,可卓王孙知道,前面才是赵越的真心话,
说实话,卓王孙有些不想和赵越合伙了,
不行就像阿大说得,先做点小买卖,积累声望,等到再换个府君,陛下有意开垦岭南时,再做不迟,卓王孙也急,但急没用啊,
忍着腻歪,卓王孙继续道,
“除了清河通淤,还要打桩地基,建立平台,岭南杉木、樟木都耐水防腐,可以就地取材,与前一步差不多,说到底,还是要人。”
见卓王孙没对此前自己说出的话做出反应,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赵越眼中不快一闪而逝,
“先要找人把这两件事做了,再快也要半年的功夫啊。”
赵越应道“那我先想想办法,再找来懂兴修水利的人问问。”
赵越有逐客的意思,卓王孙也适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