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闻言,螓首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那小巧玲珑的耳垂红得剔透。
她细若游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更深的酸楚:“我…我才不是…不是在意那个…我的身子……早已经是你的了…只是…只是怕秦可姐姐知道了…会伤心…会难过…”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我知道…她待你…是掏心掏肺的真心啊…”
闵墨嘴角勉强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心中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酸涩难当。
他心想:‘傻丫头!你怕秦可伤心,难道不知你的真心,早已如日月昭昭,连顽石都能捂热?你对我的好,桩桩件件,情深似海,便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到!可你这颗心啊…’
他心中喟叹,‘永远只装着别人,装着秦可的悲喜,装着素丽的安危,甚至装着这天下苍生…何时…何时才能为自己留一席之地?’ 这念头让他既怜且痛。
更沉重如山的,是那无法言说的愧疚!‘那夜…海滨别墅…药力迷乱…’* 记忆的碎片刺痛着他的神经。他竟在神智昏聩之时,夺走了她身为希罗圣女最珍贵的元阴之体!这份亏欠,这份玷污了神圣纯洁的罪孽,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灵魂深处,只怕穷尽此生此世,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洗刷偿还万一!
而秦可…这个名字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心房。‘两人的婚约…早已昭告天下,她祖父秦昊罡身为南州首富,亲自为他两定下的婚事…我闵墨非是无信无义之人!’
纵使与萧晓那夜是遭人算计,身不由己,可木已成舟,他终究是背弃了对秦可的承诺。秦可那温婉娴静、满含期盼的眼眸,此刻仿佛就在眼前,让他心头剧痛,充满了无处安放的愧疚与茫然。
一边是天下皆知、不容背弃的婚约责任,如同金科玉律,沉重如枷;
一边是深埋心底、刻骨铭心、却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与亏欠,如同暗夜烈火,灼烧肺腑。
饶是他闵墨,平日里运筹帷幄,杀伐决断,在权力场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诩人情练达,游刃有余。
可一旦陷入这情天恨海、理不清剪还乱的纠葛之中,他竟发现自己如同初涉世事的懵懂少年,手足无措,进退维谷。那足以洞穿人心、掌控全局的智慧与魄力,在此刻,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只能僵立在这冰冷的地堡之中,扶着少女柔弱的肩,感受着她细微的颤抖,心中千头万绪,翻江倒海,却终究…化作一片无声的苦涩与茫然。
地堡顶灯投下的惨白光芒,将两人相扶的影子拉得细长,交织在地面,仿佛纠缠不清的命运丝线,在这寂静而诡秘的空间里,无声诉说着难以预料的未来。
“萧晓……”
闵墨的脸颊如同火烧,方才唇齿间残留的温软触感与少女馨香,让他心旌摇曳,却又被巨大的不安笼罩。他喉头滚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紧紧锁住萧晓那双躲闪的明眸:“方才…我是不是…又唐突冒犯了你?”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挤出,带着沉重的自责。
“哎呀!”萧晓仿佛被火燎到,惊呼一声,本就绯红如霞的脸颊更是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几乎要滴下汁水来。
她羞得猛地一跺脚,纤纤玉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声音细若蚊吟,带着娇嗔:“闵墨哥哥!你…你胡说什么呀!你只是…只是在通天塔那次惊天动地之后,不知怎的,心神受创,像是…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短暂地…迷失了过往…”
“迷失了过往?”闵墨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
他双手下意识地收紧,轻轻摇晃着萧晓那看似柔弱却蕴藏着惊人韧性的肩头,语气急切,带着不容回避的追问:“萧晓!告诉我!在我‘迷失’之时,我…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他的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透她眼中的水雾,看清那被刻意掩藏的真相。
萧晓被他步步紧逼,只觉得那目光如同实质,烫得她无处遁形。粉颈低垂,小巧的耳垂红得剔透,她几乎要把脸埋进胸口,声音细弱得如同风中飘絮:“没…真的没有…对你我…”
“没有什么?!”闵墨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在这空旷的地堡中激起微弱的回响。那份未知的恐惧,比面对千军万马更令他心慌意乱。
“哎呀!!”萧晓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羞窘和闵墨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目光,猛地一挣,如同受惊的脱兔,挣脱了他的双手,倏然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微微颤抖、曲线玲珑的背影。
她双手捂住了滚烫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和羞愤:“真的…真的没有你想的那种事!闵墨哥哥!你…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