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奇怪道:“”这个季节,也不是黄瓜的季节—”
话还没说完,付饶就边吃边插嘴的道:“我们彭堡这边,虽说跟你们只隔了一个大马路,但是这边的气候和地形适合种菜。”
彭佳佳没好气的道:“说人话。”
付饶届时舔着脸笑着道:“这都是大棚里种的,我们彭堡好多大棚呢,多的是不值钱!”
“这村里种的时候说的千好万好,恨不能一根黄瓜卖个金价,结果等到成熟的时候,黄瓜却都快要烂到地里了,也卖不出去!”
说实话,付饶的那句黄瓜都快烂到地里了,也卖不出去,十分的让何乐动容。
所以她想也没想得到:“怎么会烂到地里也卖不出去?我们平常人家吃个菜,可都吃不着,怎么会烂到地里?你告诉我,是哪家的大棚黄瓜快要烂到地里了,拿我去,拿我们家的架子车去拉,我去开火车拉也能行。”
这话自然是有夸张的成分,可是却也是何乐实实在在想表达的意思——他们家吃不上,吃不到,而彭堡这边在大棚里种了黄瓜,却又卖不出去,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呢?
此时说话的时候,彭佳佳已经在一心烧火做晚饭了,完全不插嘴她们两个人的话题。
她也知道自己不用插嘴,付饶都会竹筒倒豆子的。
“黄瓜一块钱一斤,你们买吗?”
“1块钱一斤呀,这也太贵了吧。”
何乐实话实说,付饶两手一摊道:“那可不,就是你们觉得太贵,我们觉得太便宜了,可要是卖不到一块钱的话,我们这儿就赔本的呀,所以你们吃不起,我们卖不掉可不就是要烂到地里了?”
“”这黄瓜的这些本儿,可就都在这里,要是我们赔本卖的话,那么辛辛苦苦的撒种施肥,在大棚里种植,又是图什么呢!”
说实话,何乐虽说也常去地里干活,给他们家种麦子,种玉米,除草,施肥,浇水,丰收的时候也去帮忙,但是关于这些,何乐却实不知道。
她只不过会听禾花常念叨着。
“这东西在咱们手里不值钱,但是在人家的手里,倒个手,就成了咱们买不起的东西。”
大概率是表达的一个意思吧!
何乐一直在等,等着吃完饭去付饶家,结果等到天黑,等到8点多钟的时候,付饶也没有开口说这话。
何乐终于忍不住道:“付饶,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们家的吗?怎么还不去?这会儿,天可都这么黑了。”
听见这话,连一直窝在一旁破沙发上的彭佳佳也没忍住笑了。
“你等着,等她等到猴年马月去,她最会说大话了。”
付饶难得的反驳着彭佳佳,笑着给彭佳佳催了一口道:“”就爱胡说,我哪里是说大话的人了?”
说完这话,付饶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来,何乐原本带给付饶家的礼,对着何乐扬了扬手里的小面包,道:“人到礼到,这就代表你去过我们家了。”
说实话,何乐要去一个陌生的世界,心里面其实还有些胆怯。
她其实也不想去付饶家里,因为对未知的人和事的恐惧,但鉴于付饶已经这么说了,何乐笑呵呵的。
“”好啊!那你做了代表就好。”
一直到付饶,在彭佳佳家里吃饱喝足之后,她这才两嘴一抹嘴,接着脚底抹了油,溜之大吉了。
彭佳栋在那里笑着揶揄付饶。
“付饶又偷油了!”
走出厨房门口的付饶,捏着自己的拳头,朝着彭佳栋警告。
“再乱说话,小心你了解我的拳头!回头用我的拳头把你的牙给敲掉了呢!”
彭佳栋难得的嘚瑟着道:“我才不怕你呢,我有我姐!”
在欢乐欢快声当中,付饶归家。
何乐负责收拾碗筷,洗锅,佳佳又去烧大房间的炕。
在烧炕的间隙,彭佳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何乐猛的一回身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其实付饶,不是不带你去他家,而是她家,就只剩她那个瞎子奶奶在家,付饶不喜欢别人知道她们家的家事。”
何乐不解,所以她疑惑的朝着彭佳佳看过去。
“他奶奶看不见,是个瞎子,他爸妈离婚了,她妈好像听说是另组织家庭,再没回来过,他爸去外头打工,一年到头,三年五载的才回来一趟,就这回来一趟,还问他奶奶要钱呢,你说要这样的爸有什么用!”
何乐忍不住想起来,于晶晶他爸和他奶。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何乐却听见彭佳佳带着几分劝慰的语气道:“你别生付饶的气。”
何乐这会儿心里面正同情的,猛然听见彭佳佳这话,连忙笑着解释道:“”怎么会?我就是还挺——”
后面的话何乐还没说完,彭佳佳连忙对着何乐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