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立志,要做出一番事业的他,现在已经是季汉皇帝。三兴大汉的重任,就扛在他的肩头。
只是当年那个压制了他一辈子的曹操虽死,又冒出来了一个士颂。
这士颂杀了曹操之后,仿佛开窍了一样,又或者说是顶替了曹操的位置,就要来败坏他大汉的江山。
不久前在颍川平原,士颂不按套路出招。明明约好了斗阵,上来就全军出击,季汉军队中的主力战兵也好,新征募的义勇军也好,损失惨重。
还好,自己的战略目标,暗中偷袭士颂的粮草囤积地算是成功了。
现在又再一次截断了楚军粮草,怎么看,楚军都要陷入粮草不足的危机之中。
反观他这边,得益于中原各世家的支持,在战斗结束后,即便是粮仓同样被袭破,但他的粮食辎重补给,依旧没有崩盘。
得益于此,他甚至又再一次进行了士兵的征募,从徐州青州,又拉了一批部队过来。
算是把中原能集中起来的青壮,都拉了过来。
若是只看双方的兵力对比,刘备在颍川血战后的这一个月对峙中,反而靠着拉壮丁,占据了优势。
他和陈登、卢毓等人商议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想要趁着楚国粮草不济,屡屡冲突都陷入被动的机会,率军出击,带着部队,反而围向了颍阴城。
考虑到季汉军队整体素质和军械实力,可能比不过楚军,他自然想着依靠坚固的军营,来弥补这些差距。
于是,他依托地势,扼守要道,将颍阴城及其周边楚军据点分割包围。
其中不少营寨之间,还设置了通道,方便各军营之间,互相支援,互为犄角。
颍阴城内,楚军中军府邸。
即便是门窗紧闭,依旧挡不住夏日的热浪,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士颂只着单衣,站在简易的周边舆图前,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代表着季汉军营的标记,反而露出了冷笑。
“大王,去突袭季汉的部队都准备好了。今夜真要前去突袭吗?”老黄忠站在士颂身边,多少有些不解。
“要不多派些人手,或者换我去。”
“不就是挫一挫季汉的锐气吗?虽然粮草那边失手了,但徐公明把季汉偷袭的部队赶走了,季汉的粮草我们也毁了不少,我们不比季汉差。”
在黄忠看来,士颂此时派人去突袭刘备在城外的军营,不过只是想要出一口气。
毕竟,现在城内,军粮不足,不少军队都已经是最低配额了,等到下一批粮草到来前,各支部队,只怕都得勒紧裤腰带。
不少人都劝说士颂要么退军要么直接饱餐一顿后,和刘备再血战一场,试着拿下许昌。
只有士颂,不急不缓,不进也不退,依旧还在这里和刘备相持,眼睁睁地看着刘备建起了不少的军营。
看着地图上标记的季汉军营规模,士颂心中只有三个字:还不够!
他要让刘备认识到,只有所有的军营都连成一体,才能完完全全把他给困住。
“老将军不必担忧,如何破敌,我心中早有谋划。”
说罢,拍了拍黄忠的肩头,让他不要心急。
是夜,月黑风高。
闷热并未随夜色减退分毫,反而更添压抑。
季汉军营之中有一处独立的军营,因为比较偏向于北面,故而还没有其他军营和这个军营连接起来。
这个军营的主将许允,是历史上跟着诸葛亮北伐的前护军,蜀汉的汉城亭侯。
现在,四十多岁的他,正当壮年的他,按照季汉的规矩,认真完成巡视,回到中军帐,正想饮一碗解暑的清水,忽听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这种声响,他很是熟悉,那是铁蹄包裹着厚布,踏在干硬土地上的声音。
“敌袭!”
他瞬间弹起,抓起自己的佩刀,和负责警戒的哨兵,几乎同时喊出了这个词。
只见寨墙之外,漆黑的夜幕下,影影绰绰的身影不停涌现。
“弓弩手就位,敌军进入射程后,便可自由射击。”
许允头皮发麻,他没有想到楚军会主动出击,不是说城内的楚军,苦于无粮,只能死守颍阴小城吗?
仓促射出的箭雨稀稀拉拉,大部分消失在黑暗中,少数射中目标,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显然是被楚军的盾牌挡住了。
等到楚军骑兵靠近,他们也射出箭矢反击,掩护他们身后的的步兵。
步兵之中,居然还有一队人,扛着沉重的撞木,就这么直接撞向了坚固的寨门,更有悍勇的楚军士兵,丢出飞钩抛上寨墙,想要把木质的营寨围栏拽倒。
“顶住,割断那些飞钩的绳索。”
许允拔出佩刀,亲自冲到寨墙缺口处指挥。
但楚军这边的悍勇,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对面步兵之中,忽然走出一将,身形精悍,却拿着一把颇长的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