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向我靠拢,刀盾手列阵,去把张飞给我隔断开来!”
此刻,他只能亲自下场,充当指挥官,指挥周围的士兵,按照他的军令行事。
对面的吴懿,同样着急。
虽然张飞一来,就杀了周鲂,但也把黄忠招了过来,斩了丁咸不说,更是搅乱了季汉的军阵。
“袁綝,快快收缩阵型!护住翼德将军侧翼,别让楚军把他围住了。”
至此,随着张飞的突击,楚军和季汉部队之间,原本来能勉强分清的第三战团,和第四战团,彻底搅合在了一起。
楚军这边,徐晃,泠苞,黄忠,廖化等人的部队,季汉这边吴懿,高翔,袁綝所部人马,以及从第三阵被张飞带出来大的季汉士兵,全部混杂在了一起。
这片战场,逐渐失去了所谓的阵型和队列,变成了最原始和混乱的修罗场。
士兵们早已杀红了眼,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认衣甲颜色。
楚军玄黑与季汉赤红如同两股互相渗透的颜料,在死亡的画布上疯狂搅拌!
刀砍在盾牌上,矛刺入胸膛里,斧头劈开头颅,战马将倒地的伤兵踏成肉泥。
惨叫声,怒吼声,兵器碰撞声,骨骼碎裂声,在这一片地区,组成了最疯狂的乐章。
徐晃试图组织兵力围困张飞,却被吴懿、高翔死死缠住。
泠苞想支援黄忠,却被袁綝和范疆截住。
整个战团如同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疯狂地旋转着。
而在整个战场的最南面,楚国的西凉军团,最先取得了突破。
阎行,成公英,侯选三将,化为三把尖刀,直接捅穿了季汉最侧翼的军阵。
这场颍川平原上的大混战,从北向南,总共五个战团。
这最南面的一个战团,季汉这边领军的将领,便是从前的大汉齐王,如今彻底归顺季汉了的臧霸。
他带着儿子臧艾,还有副将许允,在这里列阵,本来只是作为侧翼的掩护,想要看楚军来冲季汉的八卦阵。
他们这支部队,在这里,既是壮季汉声势,也是当一回看客。
结果士颂这边,不按规矩出牌。
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说是今天来斗阵的,上来就全军压上,来了一场惨烈的大混战。
他们麾下的部队,本来都是新招募的士兵,训练不久,被西凉骑兵部队这么一冲,挡住了几个回合,军心就开始动摇起来。
西凉骑兵每一次冲锋,都会将他们的军阵削薄一层,更别说这些西凉骑兵不是手弩就是投枪,中远距离的投射,也让他们吃了不少的亏。
最后关头,眼见他们这里要被冲散了。
他们身后,忽然杀出了句扶,宁随二将,率领一支季汉军队,组成枪阵,堪堪稳住了阵线。
这两人,本是关羽麾下的淮南集团军将领。
关羽兵败之后,派这二人去找刘备求援,结果援军未到,关羽先死。
这次出击,也是刘备无奈之举。
被士颂打了个措手不及,被迫全力迎战,不论今天是否能击退楚军,季汉今天,一定会有不小的损失。
“陛下,那西楚军队来势汹汹,如今想要快速逼退楚军,只能擒贼先擒王。”刘备身边的陈群也是心急。
眼前的乱战,他怎么看都是季汉军队处于下风,便提出了一条大胆的建议。
“如今,西楚猛将的旗号,从北向南,一字排开,乐进,霍峻,黄忠,徐晃,阎行都在混战之中,不得脱身。”
“若是我军挑选精锐,绕过战场,直冲士颂军旗所在,不论是否能伤到士颂,只要能让威胁到士颂的安全,楚军就会有所动摇。”
对于刘备来说,如今这局面,还能更差吗?
于是,刘备也死马当作活马医,直接派出守在身边的赵云,带着他最精锐的亲卫骑兵,他精心训练的白马义从部队,从南面绕阵,直接从楚军侧翼突袭。
而赵云的突袭,即便是绕路,也不可避免的被最南端的战斗双方所发现。
就在阎行再次挥枪刺翻一名季汉军侯,准备命令部队发起新一轮冲击时,他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侧翼远方。
那里,一队刺目的白袍骑兵,正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切开浑浊的烟尘,斜刺里直插己方阵型的侧后。
赵云本来想要按照军令,绕过战场,但是他看到臧霸这边,季汉军阵已经岌岌可危。
又见西凉骑兵,如此嚣张,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他准备直接穿透楚军军阵,去威胁士颂。
“是骑兵!季汉的精锐骑兵?”
经验丰富的阎行,一眼就看出了白马义从的不寻常,这支新出现的部队,和刚刚来帮忙稳住阵线的句扶,宁随二将的部队不同。
阎行从赵云的这支部队里,感受到了杀意,感受到了危机。
更不要说,那面“赵”字大旗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侯选!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