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则看向了冷箭射来的方向。
那边,正是楚军左翼的轻骑兵统领,陇西将领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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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选正冷笑着放下手中硬弓,脸上带着残忍的快意,我伤不到你张飞,但我能杀了你儿子!
“暗箭伤人的鼠辈!俺必杀汝!”
张飞狂怒的吼声,让侯选心头一颤,本能地放缓了驱赶季汉侧翼败兵的动作。
“传令!”
张飞咬着牙,下达了撤军的命令,现在这场面,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败了。
虽然憋屈,但是他不能让儿子折在了这里。
“让范疆,张达,护住我儿,向后交替掩护,撤!给老子撤过颖水!”
他内心满是憋屈,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撤!快撤!”
范疆和张达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们似乎早就在等着张飞后撤的军令了。只是他们两人知道张飞的脾气,不敢轻易去触霉头罢了。
只是谁都没有发觉,范疆的神情里面,居然带上了一丝轻蔑,更有几分仇怨。
他永远记得,自己上次跟着张飞去劫季汉的军粮,在黄河峪,被季汉军队四面埋伏的时候,也是在撤退的道路上,自己的儿子,为了给自己挡箭而落马。
当时张飞以主将之威,逼着自己放弃儿子,率军突围。
可现在呢?
张飞自己的儿子中箭了,也需要后撤突围了,居然就不用放弃,还要拼死护住。
范疆很想要问问张飞,你知不知道,为了护住你那中箭受伤的儿子,这军队要平白无故多损失多少人?
你儿子的命,是命。
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还有我儿子范建的命,不是命吗?
为什么在你张飞眼里,不同的人,对待的标准就是不一样呢?
如此双标,又怎能服众?
但不论范疆心中,多么的不甘和气愤,他也只能带着军队,拼死向东突围,带着军队,如潮水般,退向颖水方向。
“敌军已溃,正是衔尾追杀,一举破敌之时!”右侧,本来还没有打开局面的廖化,看到机会,立刻带身边的亲卫,开始追击。
可惜,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好,还是他运气太差。
给全军断后,还想要在楚军轻骑兵中搜寻侯选的张飞,正好撞见了他。
“张飞!”
廖化先是一惊,立刻按住周围亲卫,想要拉开距离。
但心中满腔愤恨,无处发泄的张飞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楚军大将,他哪里还会客气,立刻暴喝一声,单人独骑也冲了过来。
廖化无奈,只能带着队伍迎战。
但和暴怒的张飞交手,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到片刻,廖化身边的亲随,就被张飞砍杀大半,甚至不少人,是直接被张飞的蛮力打落,躺在地上吐血不止。
廖化挨了一矛后,转头就跑。
好在张飞要掩护全军,没有追击,只是随手甩掉了蛇矛上的血渍,冷哼一声,站在队伍的最后,缓缓离开。
徐晃本来想要亲自出马,缠住张飞,但却被霍峻劝住。
“将军,穷寇莫追,前面就是颖水了。”
“还不知道,刘备诸葛亮,会不会在颖水这边,给我们下套。”
霍峻的声音,冷静得如同在分析棋局。
对于颖水,西楚诸将,尤其是士颂荆州嫡系而言,那是永远都忘不了的伤。
徐晃也好,霍峻也好,就连刚刚被张飞教训了的廖化,当年都跟着士颂一起,受挫于颖水,狼狈败回荆州。
“嗯,我军本就只是先锋,如今张飞既然现身,刘备大军,只怕就在颖水对岸。”
“后面,就看大王和太尉大人,如何安排了。”
徐晃接受了霍峻的劝说,并未强行追击,而是下达了收拢部队,打扫战场的军令,前面不少还想追击的楚军轻骑,就此回转。
战场上,只剩下季汉伤兵绝望的哀嚎和垂死的呻吟。
颖水这边,浑浊湍急的水流,带着土黄色的泡沫和细小的冰凌,奔涌向前。
季汉军队借着一座简易的木桥,完成了撤退,张飞最后横枪立马,站在这木桥之上,一时间神情恍惚,仿佛在什么时空中,自己也在这样的场景中站立过一般。
他慢慢走下木桥,猛地回头,望向西岸。
远处,楚军的追兵早已经看不到了,但他总觉得隐约可见,更大规模的楚军,就在那边,就在向自己的方向涌动过来。
那里,有一面楚王大纛。
想到这里,他翻身下马,夺过士兵手中的火把,亲手点燃了这木桥。
“把桥都给烧了,周边颖水上的桥,全部都烧了!”
军令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