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没法子,只能认下,“学生愚钝,这些日子有些懈怠了。”
“只是懈怠吗?你们说你们的县试并未舞弊,那很好,本官今日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将这份考卷,再做一遍。”
李季林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这,这不妥吧,通判大人。”
“不妥?哪里不妥?有人向本官状告你们三人县试舞弊。
刚才本官考校你们对四书五经的通读情况,你们答不上来。
本官再放你们一马,这份县试的考卷,便是两年前你们的县试考题。
本官相信你们一定会给本官一个满意的答案,对吗?”
刘福、王青书脸色惨白一片,没敢再说出拒绝的话题。
“来人笔墨伺候。”
衙役立马端来了笔墨、桌椅,三人坐下,看着考卷,迟迟未下笔。
两年前的考题,他们压根不记得答案是什么了。
李季林十分肯定,张通判这一招就是为了逼他们亲口承认,他们是靠舞弊得了童生功名。
舞弊是一等一的大事,能承认吗?肯定不能啊!
若是他们承认了,被革除功名事小,日后他们再也不能科举,这是彻底要把他们科举的路断掉。
这和成了半个废人的廖鑫有什么区别?不行,一定还有办法。
李季林握着毛笔的手不断收紧,认真看向考卷。
王青书看了一眼考卷,脑中一片空白,手都在发抖。
“两年前的考卷是这样的吗?这些题目我怎么没见过?”
他的心声无人能回应,王青书抓破了脑袋,依旧想不出答案。
李季林、刘福两人的心性比王青书强,即使不会做考卷上的题目,他们也很快冷静下来。
人一冷静下来,头脑反而清醒很多,渐渐想起了一些早就被他们遗忘在脑后的知识。
三人中,有两人缓缓开始动笔。
“不是在审案吗,怎么突然做起考题来了?”
有些后来的百姓,疑惑不解地问道。
“嘘,轻声些,有人向通判大人状告王青书三人县试舞弊,这不,通判大人就找来了当初的考卷,让他们三人重考。”
“这能行吗?自己做过的题目,怎么样都会有印象吧。”
“这就难说了。”那人边说,边指了指最左边坐着的王青书。
“王公子,都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还一个字都没写。”
“刚才通判大人问的问题,好像就他一个人一句都没答上来。”
“没错,就是他。”
外面的百姓七嘴八舌说个不停,有几个机灵的小伙子,甚至偷偷开了一个赌/局。
赌这三人谁能把考卷做完,哪份考卷能得到通判大人的青睐。
“时辰到——”
贺榆将三人的考卷收了起来,呈给张泽查看。
“你们已经已经知晓自己的本事了,就这三份考卷,别说考中,就是刚开蒙的童子都比你们强。”
说着,张泽一拍桌案,“来人,将王青书三人县试舞弊的证人带到堂上。”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证,此事是华大人亲自做的。”
“呵,华世杰就在大牢关着,本官自然有法子从他口中知晓真相。”
“此三人便是两年前偷偷给你们递县试考题答案的衙役,若不是因为有他们,你们可成不了童生。”
张泽一一向王青书三人解释,“另外三人是当年给你们作文章的人。”
“王青书、李季林、刘福,你们三人还有何要说?”
堂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再无半点儿声响。
静,死一般的寂静。
衙门外的百姓们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和王青书三人一样,被惊得目瞪口呆。
短短两日的工夫,竟能寻到这么多的人证、物证。
王青书三人彻底完了,再也翻不了身了。
“王青书、李季林、刘福,科考买通主考官华世杰,按律当革除功名,另加上先前数宗过错,数罪并罚,即刻押入大牢。”
在溪田县横行多年的溪田三霸就这样草草收尾了。
王青书、李季林、刘福面如死灰,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现在还说什么呢?什么都说不了了,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现在只能盼着他们送出去的密信能够尽快送到胡巡抚手上,这样他们的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家族不倒,家族里的长辈总有法子把他们捞出来。
溪田县三霸被张泽直接处理了,不少曾在三人手里吃过亏、受过委屈的人,都高兴不已。
“哈哈哈,苍天有眼,这三个祸害总算是被收拾了!”
“你这话不对,这明明是通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