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明明是你们三人见不得旁人比你们强。
夫子当众夸奖了我的功课做得好,责骂你们三人懒惰、懈怠,就因为此事,你们就处处针对我。”
想到往事,各种屈辱齐齐涌上心头,“若非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我又如何会反击?”
“你们仗着家势,针对、欺压书院里的同窗们,你们就是书院最大的恶人。”
廖鑫拱了拱手,声音带着些未收敛好的怒气,“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大人若有不信,只管传黄石书院众学子、夫子前来,一问便知。”
李季林看了一眼王青书,针对廖鑫,废去廖鑫的手脚,让他断了科举这条路,是王青书最先提出来的。
此事,要不要让他……与其我们三人一起承担,不如
王青书不知李季林心中所想,此时的他愤怒到了极点。
一个两个小喽喽,竟敢欺到他面前,真是平日里太给他们好脸色了。
“廖鑫,别把你自己说的这般清白,要不是你挑衅我们在先,我们又如何会反击回去?
你仗着比我们勤勉些,嘴甜些,就妄图让夫子们全部偏向你,落到这个下场,只能怪你平日里树敌太多。”
张泽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了王青书身上,“廖鑫,本官且问你,当日你看清楚了是何人对你下死手吗?”
“大人,就是他们三人,我看得清清楚,是王青书指使他身边的仆从对我下死手,李季林、刘福通通是帮凶!”
“王青书纵容仆从行凶伤人,实乃首恶,李季林、刘福为帮凶,你们三人不遵律法,恶意伤人,属实可恶。”
王青书一听有些慌了,口不择言道:“大人,你不能只听他一人之言,他”
“王青书,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本官成全你。”
张泽话音刚落,衙役们又带来了几个人证,这几个人证中,有帮着廖鑫爹娘一起来找廖鑫的村民,还有目睹了廖鑫被王青书一行人套麻袋的百姓。
王青书三人当日行事,并未遮掩行踪,他们一向自负,从不把乡下人放在眼里。
将廖鑫废去手脚后,王青书一行人更是扬长而去,丝毫没有遮掩。
他们当日的行径,有不少的百姓瞧见了,张泽派出的人一问,有好些百姓都瞧见了。
若是旁人,百姓们可能不熟悉,但是,王青书三人的装扮,仆从的高声附和,百姓们自然记住了几人。
李季林看着出现的人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原本想把王青书推出去顶罪,如今,自己和刘福都逃不了了。
果然,那几个人证仔细将那日他们的所见所闻,一一向张泽陈述了一遍。
其中许多,被王青书遗忘的细节,这几个人证都互相补充了。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三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季林和刘福对视一眼,知晓此事,只能认下。
两人齐齐道:“大人息怒,此事是我二人未能规劝好青书兄,且心胸狭窄,做下了错事,是我们的不是。”
王青书见两个好兄弟认了罪,即使他不想认,可面前这些人证、物证不是摆设,由不得他不认。
“最后一桩事,有人状告你们县试舞弊,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青书三人眼睛骤然瞪大,此事做的隐蔽,怎么会有人知晓?
李季林带着怒气,道:“何人这般诬陷我等?”
“你们的反应很有趣,至于是谁,本官暂且保密,我们用证据说话。
这些文章,乃是你们三人平日所作,本官看了一遍,通篇文章看下来,简直狗屁不通。”
刘福眼珠子一转,立马拱手道:“大人,我等不善作文章。
县试能取中,实属是运气成分居多,另外,我们的父亲为了让我们能通过县试,给我们准备了夫子。
因此,我们不止在书院读书,回府后,还有夫子专门教导、指点我们。”
“是啊,大人,我们读书资质较差,家中长辈没少为我们操心。
大人勿要听信了小人的疯言疯语,怀疑我等,此事,我等冤枉啊。”
“不善作文章,啧,这个借口倒是用得妙,县试主要是考的是你们对四书五经的理解。
既然你们坚持说自己未曾舞弊,那么,就由本官亲自考一考尔等。”
李季林三人一听脸上立马闪过慌乱之色,自己肚里有多少笔墨,他们再清楚不过,这可怎么办?
三人中,最不喜欢读书的人,当属王青书,他飞快地看向李季林、刘福二人。
李季林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刘福眼睛看向了远处,并未对上王青书的视线。
王青书慌了,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流下来,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明明堂中摆放了好几个冰鉴,应是不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