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民、李泰禾等人一日不伏法,他便一日不能安心。
突然,一个极好的点子浮上心头。
翌日,张泽来到县衙,华世杰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人,昨日下官苦思冥想,有了一个法子,还请大人听上一听。”
“你说?”
“王家、李家人数众多,想要连根拔起,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下官的意思是用石达运一事,设下一个宴,将王家、李家等乡绅家族召集起来。”
张泽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嗯……此计若是放在先前,恐有几分能成的把握,现在却不一定能成。
他们不是傻子,依你所言,石达运暗中和他们勾结。
石达运此案一结,他们心里恐会有新的计较。”
“你与乡绅家族已然撕破了脸,他们怎么会不提防一二?”
张泽的话说得很直接,华世杰听了张泽的话,意识到自己的计策,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若真办鸿门宴,来的人肯定不多。
华世杰回过味来,拱手道:“大人思虑周全,下官的法子确实欠妥当。”
“大人,该如何行事才好?”
“本官有一个法子,华大人你听听。昨夜,王子民避开众人视线,深夜拜访了本官,你猜猜他都同本官说了什么?”
华世杰的手一紧,面上强作镇定,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许。
“说了什么?”
“他向本官陈情,华世杰乃是一个为富不仁的贪官污吏,与石达运沆瀣一气,逼迫王家、李家等乡绅家族,只认钱不认人。”
“大人,下官冤枉啊,大人莫要听信王子民这个小人的一面之词。
下官与王家、李家不睦已久。他们因下官处置了伍家一事,彻底记恨上了下官,以为下官是在敲山震虎,意图对他们下手。
实则,下官压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下官迫于无奈,只能求助大人。”
华世杰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觑着张泽的神色。
“华大人,你别急,本官自然是信你的。你呈给本官的证据,本官已经查阅完毕。
与月氏呈送的证据,十分吻合,本官岂有怀疑你的意思。
只是,正如你所说,王家、李家之人奸滑,故而想要引蛇出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要的是一网打尽,什么的场景,他们必须出席?”
华世杰故作不知,“嗯?”
“自然是你华世杰被本官审问时,他们不得不出席,且他们一定会出席。”
“此招凶险,却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就不知华大人你有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同本官一起收拾了这群蛀虫?”
华世杰没有立即回答,他在思索张泽所言的真假。
王子民昨夜避开人出府,去了丰登客栈一事,他早已知晓。
王子民和张泽具体说了什么,他的人并没有探查到。
故而,他现在有些犹豫,若张泽已经被王子民等人说服,那么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但是,张泽愿意开诚布公同自己说明自己的谋算,应该是信任自己的。
一时之间,华世杰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处境中。
张泽没有催促华世杰,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品着茶。
华世杰站起身来,拱手道:“大人信的过下官,乃是下官的荣幸。
大人此计甚妙,虽有一定风险,但下官愿意一试。”
张泽轻笑出声,“华大人,你不再想想,万一本官和王子民等人是一伙的呢?”
“不会。大人一向为国为民,处事公允,绝不会被王子民等人的话语蛊惑。
且下官收集到的证据皆是真的,王家、李家等私下勾结石达运,让石达运帮忙隐瞒其名下的田地,此乃罪大恶极,不得不除之而后快。”
华世杰见张泽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知晓自己的一番陈情,打动了张泽。
随即趁热打铁,“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人能答应。”
“什么请求,你先说说,若不是什么大事,本官定然答应。”
“大人亲至溪田县几日,无一日休息,下官恳请大人到府上一聚,详细说说大人的谋划,大人意下如何?”
“哈哈哈,本官还当是什么请求,竟只是些许小事,本官应下了。”
“多谢大人。”
两人又寒暄几句,张泽推说自己还有证据未曾看完,先行一步。
张泽前脚离开,华世杰后脚就回了府,“去把小姐请来。”
华槿儿这些日子直接被关在自己的院子,没有父亲华世杰的吩咐,连院门都出不去。
她哭过,怨过、恨过,最后却只能化作一声哀叹。
“小姐,老爷请小姐亲自去一趟书房。”
华槿儿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