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谨也看了眼虞冠桀,不敢在李海面前露出担忧的表情,只能低头看杂志,同样低声回答着,“我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李叔后续要用的钱会更多。”
“你个傻子,让你别管你就别管了。”李海的嗓门忍不住变大,又赶紧压低声音。
提到医院,情绪更是降到了冰点,反正有孙谨照顾着,李海不想说太多直接关门离开。
孙谨扔了杂志,这才打开手机。
电话联络不上,王海洋发了很多很多话,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屏幕里的字,孙谨只是说了一句我很好,为避免王海洋的电话轰炸,还是选择关了手机。
嗡嗡嗡,机器嗡鸣声不断,孙谨趴在虞冠桀身上找到手机,看到来电,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那边的人说话很快,孙谨本就越来越不清醒的脑子更疼了,报了平安想要休息那边还在絮叨着,赶紧挂了电话,顺便关了机。
爬不起来,慢慢伏下身体,无意识间挤出来点空间躺下,被酒气团团包围着,彻底熏晕过去。
虞冠桀再次清醒,是被压醒的。
压迫感是因为他成了肉垫子被人牢牢压在身下,身上的男人并不矮小瘦弱,那双眼睛太有欺骗性,看着老实软绵好欺负,其实衣服底下修长精壮的身体是实打实的结实。
难得的胃部没有灼烧后的痛感,只是身上还带着酒后的乏力。
推不开难以挪动,传过来的热量和颈边的呼吸声让虞冠桀格外不适应。
柔软的蓬松的头发随着呼吸起伏摩擦着脸侧,虞冠桀费力的动了动,手掌摸到了床沿,没有退让的地方。
犹豫着,还是放松身体,保持着这个姿势看向了窗外。
星光灿烂的夜空和五彩的霓虹灯,不纯粹的黑夜略微刺眼,虞冠桀闭上双眼,除了耳边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见,除了心跳声什么都想不起来。
烦杂的思绪越来越远。
今晚,真是少有的宁静。
直到天光大亮,孙谨揉着脑袋清醒过来。
大脑沉重,没喝酒也体会了一把宿醉感。
房间里残留的酒味完全散了,看来虞冠桀很早就走了。
想什么时候上班下班都行,完全没有约束,孙谨拿着工资都觉得亏心。
虞冠桀给的工资很高,甚至房租都不用他管,孙谨并没有其他开销,比他更需要钱的是李海。
比起他和李海,负担起所有的虞冠桀更需要钱。
跟着虞冠桀越久,了解的越多,也就更加清楚虞冠桀的压力有多大,有多不容易。
孙谨想为他做更多的事,想让他能够活得轻松一些却没有那个能力。
目前为止,除了听话,不要添乱,好像帮不上太多忙。
可能做好一个司机和助理的工作,就是孙谨能力范围内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相较于孙谨的精神不济,可能是休息好了,虞冠桀的精神好了许多,连脾气都温和了不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见证着虞冠桀的忙碌,孙谨那间小房间也多了位常客。
有时候是下午,有时候是晚上。
每一次孙谨都被迫陪着一起睡过去。
至于一张小床怎么睡得下两个身强体健的男性,孙谨也有些苦恼。
还好虞冠桀也考虑到他们不能总这么叠着睡,他倒是还好,孙谨是怎么看怎么可怜。
更是因为,他们怎么说也都是男人,血气方刚的,虞冠桀每次清醒都尴尬的很,还好孙谨睡得熟感觉不到。
侧面的也说明,孙谨足够迟钝,这里环境还是太复杂了,虞冠桀总觉得孙谨无意间肯定被人占过便宜了。
越想越不放心,找个新房子势在必行。
虞冠桀挑了又挑,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比较满意的住所,也不算大,起码有独立卫浴和厨房。
花这么多钱孙谨更不好意思,热情邀请着虞冠桀一起住,起码有个照应。
一个能躲避寒风得到安宁的地方,说不心动那不可能,虞冠桀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开始对依赖享受着这种感受,最后还是艰难的拒绝了,“偶尔让我来躲个安静就行。”
能让虞冠桀都有逃避的想法,孙谨更是对那位素未谋面的阿姨肃然起敬。
一天一天过得也还算平静,以至于孙谨忘记了虞冠桀的生活并不安稳。
摔得粉碎的手机碎片砸到了脚背,孙谨小心的将四分五裂的机器尸体捡起来,只是担忧的看着接了通电话就勃然大怒的虞冠桀。
“李海最近做过什么?”
正工作着的人们面面相觑,哪还有人敢说话,虞冠桀的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滑过,最终看向了孙谨,“你说!”
很明显是李海出事了,孙谨并不害怕,也急得不行,“海哥白天都在工地,晚上他做什么没和我说。”
“先跟我走。”虞冠桀抬脚就走,孙谨急忙跟上,脑子里还在想着李海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