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热气,洗了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坐到床边。
天色还早,还不到睡觉的时候,一时之间,无所事事让孙谨反倒感觉有些茫然。
庆祝了生日,收到了礼物,说实话,孙谨好像并不觉得有多开心,至于是为什么,也说不清,总觉得空落落的。
睁着眼睛睡不着,也不想出门,就这么发呆到了黄昏。
什么都不做反而让孙谨觉得比工作了一天还要累,不禁自嘲起来。
还真是个劳碌命。
起身打算提前做晚饭,门缝处总有淡淡的烟草味萦绕不散,水池前,孙谨抽抽鼻子,拿起菜刀手起刀落,对门外的情况并不太在意。
很快一桌看不出原材料的菜肴出锅,孙谨迟迟不想下筷子。
虽说他不挑食,今天总该吃些好的吧。
走到门边,拉住门把手又有些迟疑。
怎么还没走?到底是谁?
孙谨第一反应是老朱,可这个人几年前丢了大面子就再也没出现过。
该来的躲不掉,孙谨并不想打架,可这里是他的家,视线在菜刀停留片刻还是挪开了。
猛得拉开门,看清门外的是谁,手中的木棍从手掌滑落,滚落在地。
叼着烟的男人视线也看向了地面的木棍,眯着眼睛,语气危险,“还有人找你麻烦?”
孙谨没有开灯,楼道里即使是白天也昏暗着,没有足够的光线,男人也穿着一身黑,除了那抹猩红什么都看不清。
香烟在黑夜里的光和身后追逐的脚步压抑了孙谨很多年,可今天不一样,这次,这抹红让孙谨格外安心。
回过神,赶紧邀请人进屋,“放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敲门。”
门外,虞冠桀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蹍灭香烟进了门。
看着那一桌子让人毫无食欲的菜,孙谨有些难为情,试图用身体挡着,“我们出去吃吧,我本来也是打算出去的。”
这个房间很狭小,一眼就能全部看清的简单,一个独居男人的家,却意外的干净整洁。
虞冠桀并不感到意外,收回目光,径自坐到了窗边,“不请我喝杯茶?”
家里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空间里的空气都稀薄了起来,不知为何,孙谨有些紧张起来,强行想镇定,可双手还是有些发抖,赶紧在另一边坐下,藏起不受控制的手掌。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茶杯并不大,虞冠桀喝得很慢,眼睛甚至没有看孙谨,只是盯着窗外。
孙谨试图用正常的态度闲聊,可怎么都张不开嘴,内心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
玻璃杯搁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虞冠桀不打算待太久,放下了茶杯,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茶很好喝,谢谢。”
好似真的只是路过为了喝这杯水,甚至没有更多寒暄,孙谨站起身,腿磕到了桌子也感觉不到疼痛,一时着急用力抓住了虞冠桀的手臂,却依旧说不出话。
虞冠桀没有挣开孙谨的手,回过头,看清他此刻的表情有些好笑又觉得为难,“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孙谨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只知道鼻子很涨,喉咙也好像变得狭窄,难以发出声音,一出声才知道声音是这么的嘶哑颤抖,“你会留在这里吗?”
虞冠桀没有回答,孙谨就知道答案是不可能了。
过去了七年,曾护他安然度过高中时期的人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少了年轻人的张扬浮躁,变得更加成熟深沉,让人看不透。
孙谨有种预感,好像这一别,他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却也让孙谨深信不疑。
没有问他这几年去了哪里,没有问这次来的目的,孙谨缓缓的,松开了手。
没有挽留,没有任何询问,虞冠桀离去的脚步有些沉重,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迟疑。
明明不应该来这里的。
打算独自离开,身后却一直跟着一道脚步声,亦步亦趋,直到跟到了楼梯口,虞冠桀看着昏暗蜿蜒又狭窄的楼道没有回头,“回去,不用送了。”
那道脚步很倔强,跟着下了楼梯,虞冠桀不觉得这是送客的样子,直觉告诉他不能回头看,却没能控制住身体。
他的身后,那个主动寻求他保护的年轻男孩已经长大,健康正直的成长为了一个非常英俊阳光的男人。
那张即使苦恼却还是笑着的脸被水雾和委屈覆盖,虞冠桀最厌烦男人哭哭啼啼,此刻却生不出嫌恶的心,只觉得心口莫名的难过,还有种不知名的冲动。
几乎是瞬间下定了决心,知道了想做的是什么,孙谨反而镇定了下来,虽然难为情,擦干净眼泪恢复了笑意,“我和你一起走。”
见他恢复了笑容,虞冠桀的心情也悄然恢复了正常,“你要跟我走?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相信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