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程言的身份和程言给提瓦特带来的危机时第一反应不是责怪，而是担忧与心疼。
相处了数百年，自己徒弟的心性她再熟悉不过，一个看着璃月的平民过世都会难过的人，从来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真正想法的人，怎么会策划出针对提瓦特这么大的阴谋呢？
幸好，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小言也还在。
只是……归终轻轻吸了口气，余光终于落在多托雷身上。
小言身边的人际关系，比自己想象中复杂的多呢。
本以为温迪与小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归终见到面前这个人时，便知道他和小言之间的关系一定不同寻常，不，不单单是不寻常了，更应该是刻骨铭心，至死不忘。
罢了，相信小言，等他回来，经历过提瓦特险些覆灭的危机后，这些事情现在看去都是小事，只要小言能回来和她再坐在一张桌子前用饭，其他什么事都不重要了。
素白玉手替程言掖了掖被角，床上的人眉心突然轻蹙，似乎要清醒过来。
程言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朝思暮想的那道人影，一直在自己面前，程言尝试去追，明明距离已经极近，却始终无法触摸，急得他要落下眼泪。
可就在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就这样带着程言，在一片虚无之中向前走。
心口处的空虚被这只手填满，程言跟在他身后，任由他带领自己随意走向何处，脑海内一直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只要跟着他，一直跟着他就好。
漆黑的眼睫不停颤抖，多托雷立刻倾身观察着程言的每一分表情变化。
“程言？”语气犹带着不可置信。
“小言要醒了？”归终语带惊喜，立刻就要奔出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等待程言醒来的人。
帝君和留云他们可是一直都在归离原等着呢。
“等等。”归终已经要推开门，突然被多托雷叫住。
“麻烦晚些再告诉他们，我想单独和他待一会儿。”
多托雷在对归终说话，视线却一直没从程言身上挪开。
“……好。”归终缓缓开口，同意了多托雷的请求。
她能感觉得到，小言对面前这个人来说，似乎比一切都重要，这真挚的感情让归终忍不住动容。
屋内寂静起来，只能听到粗沉的喘息和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和程言独处时，多托雷总算不用再装模作样。
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平静，相反，他甚至有些害怕。
程言离开提瓦特时被消除了记忆，如果他醒来却不记得自己了该怎么办？如果他这次没有爱上自己却爱上了其他人该怎么办？
无边的嫉妒心蔓延到所有会让多托雷产生嫉妒心的人身上，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切片。
可当眼前熟悉的漆黑眸子睁开，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程言。”
多托雷用力握住程言手掌，心脏如擂鼓，体温因紧张和激动升高，呼出的鼻息都变得滚烫。
“……你记得我是谁吗？”
看着眼前人带着茫然没有惊喜的眸子，多托雷害怕的事情似乎还是发生了。
“……你不记得我了？”
不断告诉自己程言刚醒，不能逼迫地问他问题，不能勉强他立刻接受自己，多托雷依旧红了眼角。
“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次好好相处，我们会像从前一样，我们……”
艳红的眼角被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按了按，多托雷抬头，看清了程言眼底的心疼。
程言看着多托雷眼睛变红，心脏不受控制地抽痛。
两人明明没有交流，多托雷的脸在程言心里也还是陌生，可这种心痛又忍不住接近的感觉是因为什么？
“我……我好像。”程言胸腔起伏。语气激动，眼眶无意识地落下两行泪。
“我是不是……很爱很爱你？”
天降的流星霎时变成一束捧花，砸在多托雷心里散落出无数花瓣。
赤色的眼尾渗出水光，多托雷握起程言的手轻吻。
“……是，你曾经爱过我，我一直爱你。”
………………
完结啦！超级超级感谢看到这里的友友，如果没有你们一直的支持，恐怕我都写不了这么长，从第一本到这本，言言的故事我竟然写了八十多万字，但平心而论，这本书的问题很大，也算是很扑，写到这里算是达成了我心里预设的结局，只是想到一直以来的渣更就觉得好对不起追更的友友们??(? д ?)??
初衷本来想写个花心大萝卜的主角，但后期越写越觉得言言和多托雷的情感发展要超过我的预设了，每次越写越觉得好磕，脑袋里全是他们的对手戏，开文时也确实没想好结局，就暂时给我们赞赞吃好点吧，接下来的番外可以弥补正文里其他人的遗憾，帝君大人，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