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念到第二遍的时候，马车缓缓停下。
他未先下车，偏头望向珀斯法尔，“能看出什么吗？”
珀斯法尔扫视一圈，“年代久远。”
他往前走，直至井前停下，半俯身的往下张望。
片刻后，他道：“下方有个空间很大的地下室。”
伊泽面上浮现讶异：“噢？方便下去收罗一圈吗？”
珀斯法尔：“好，殿下，时间可能会较久，一到两个小时。”
伊泽：“等你。”
说完，黑发男人当即翻越下井。
这一幕令旁观的两人，瞪大眼睛。
茨尔维尼失神呢喃：“在外面，他也一直都是这样直接莽的吗？”
伊泽疑惑的回望，望见她一副“怎么能这样下指令”的神情。
不禁卡壳，犹豫的道：“大部分是这样，他很强。”
茨尔维尼摇头，“再怎么强，也太冒失了，毕竟是有血有肉的身体。”
伊泽小叹息，总不能告诉她这是“恶魔”。
连魔法植物吞噬后的核心处都能逛，这下面也就是小意思。
预备左耳进右耳出。
他重新端详手里的纸张，认真默念。
茨尔维尼讲半天，发现人没听，“哎呀”了一声，“我一会儿和珀斯法尔说。”
伊泽在念到不知道多少遍后，忽然发觉舌尖上一凉。
似乎有股凉意，从舌头一路往上到大脑。
——这是成功了？
伊泽自我感觉片刻，确实增多一截，想拿出嘴里的晶核，进一步观察。
但是这个环境，少不得要很长的解释，暂且作罢。
这会儿差不多也有两个小时。
伊泽正这么想，井口上来一只手，紧接着另外一个，最后是珀斯法尔的面孔。
他背上的钱袋似是大一圈，腰间挂着几样东西。
伊泽面上有意外，“收获这么多？”
珀斯法尔：“是的，殿下。”
“非常的陈旧，要重新铸造，材质不错。”
闻言，伊泽点头，“下方是真的大战之地吗？”
珀斯法尔坐回人身边，回答道：“理论上，任何一处都算是。”
“每个地方都有尸骨，只是有些还能保存下来。”
伊泽稍愣怔，很快反应过来。
几百年前，或者几千年前，到处都在发生打斗，只是这一处保留的较为完整。
他笑了下道：“回去吧。”
车辆开始往前。
茨尔维尼轻咳出声，对着珀斯法尔道：
“以后这种，不能这么莽的直接下去，起码找些人检测下面，是吧？”
对上人格外黑沉的眼睛，茨尔维尼熄了说话的想法。
珀斯法尔简短的道：“没事的。”
茨尔维尼：“哎好好好，反正现在殿下就你一个人贴身服侍。”
“要是莽出什么，你不在殿下身边，会非常不适应。”
珀斯法尔似是柔和些，“明白，会注意的。”
伊泽眼神飘过两人的面容，车厢内回到安静。
没多久，马车停下。
伊泽朝着茨尔维尼点点头：
“有什么事，交给其他护卫做，放几个品性还可以的奴隶也可以，不用太劳累。”
茨尔维尼：“是，殿下。”
交流完过后，伊泽先行下车。
后面珀斯法尔随之走至人身边，返回卧室。
茨尔维尼望着两人的身影，站立片刻，往另外个方向行走。
有些失落的道：“虽然迟早会这样，但……多少有些难过。”
“更担心从小只有我的陪伴，会没有男子气概，希望放手是对的。”
她回想珀斯法尔的言行举止，确实对殿下很好，没有异心，看着比自己还忠诚。
殿下也很倚重珀斯法尔，逐渐放下心。
她呢喃：“小殿下的未来，看着要比想象中还要广阔。”
回来以后，伊泽再次离开城堡，是在一周后。
先是将一堆封面恢复原状的书籍，并打包三个识字加写字周正的护卫一起，送往弗鳄勒那边。
五个见习魔法每个人照常只能一次。
由于他们发挥的作用有限，每个人只获得一份“提纯”册子，更多的不准备共享。
让他们自己去和弗鳄勒交涉，或者通过作出贡献，来伊泽这里交换。
大部分都是伊泽在吸收晶核后，重复施展而成。
最终的结果，那枚晶核的光泽度，如果用钻石的说法，那就是降低一个等级。
单独计算得失，用晶核的十分之一，提前换回书籍内容，至少还有九成是收益的。
送完书籍的当天晚上，就送回来一份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