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熠的身边,就站着让他恨到咬牙的萧璟煜。
萧璟煜神色淡然地站在那里,一身的高华依旧出尘绝世。
这让萧璟熠心中更是意难平。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有这样的天人之姿,能够取悦那倾国倾城的冷溶月?
凭什么他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为了他,皇上竟不顾小半数朝廷官员的意愿,断了他们送女入煜亲王府的念想?
还为了全他心愿,两次颁下赐婚圣旨,赐婚同一人!
凭什么他能日日造访安国公府,日日见到冷溶月?
而自己呢,自己也看中了冷溶月,还派了五十多个人夤夜上云香山掳人,可结果呢?
泥牛入海!
五十多个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失无踪!
为了得到冷溶月,自己苦心孤诣,调兵遣将,可最终却是损兵折将!
绝世美人没有掳到不说;
自己那蠢岳父……还因为惹怒皇上被打入了天牢;
以致于自己的羽翼受损,尽管不是最重要的羽翼。
自己的父亲明明是太子却早亡,而他萧璟煜的爹却成了高高在上的璟月皇帝!
为什么自己劳心费力,倒霉的事却是一桩桩、一件件都落在自己的头上?
而萧璟煜仿佛什么都不用做,每日云淡风轻,潇洒自如,好事却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
天道不公啊!
天道不公!
不管萧璟熠心中如何翻腾着各样不平,各样不甘,萧璟煜只是自自在在地站在那里,感受着身边之人散发出来的浓重怨气,心中暗自发笑。
今日的早朝既正常又不正常,还真是挺有意思。
说正常——
满朝的文武官员们,该奏本的奏本,该上折子的上折子;
对于朝事政务,也都发表着各自的见解。
而洪德帝呢,该做决定的当场拍板;
需要仔细思量的,奏折留中。
金銮殿上,气氛时而热烈,时而平和。
说不正常——
其实呢,也说不上有多不正常,也就是,朝中的官员们在整个早朝议事的过程中,竟无一人提到次辅张谨严!
就仿佛张谨严此人从来没有在这金殿之上存在过!
没有人提起张谨严,没有人开这个头,萧璟熠就没有办法以女婿的身份顺势开口替张谨严求情,张谨严就得继续留在天牢中。
自己的岳父多在天牢之中关一日,先不提对自己的未来大业有何影响,单单对他萧璟熠来说,就是多一天的羞辱!
可,哪怕自己再心焦,自己也不能先开口求情……
张谨严在金殿之上当众冒犯天颜,皇上一怒之下,当时就将他打入了天牢。
自己若是先开口为被打入天牢的张谨严求情,为冒犯皇上的人求情,那岂不是等于自己也站到了皇上的对立面?
如今的自己,根基不稳,力量不足,根本就不足以与自己这位皇叔对立!
自己如今讨好他还来不及,为张谨严求情的事……自己万万不能做!
自己不能做,可是有人能做……
只是……自己要来上朝,出门太早,张妙影要进宫给皇后请安的牌子,也不知有没有被允准……
萧璟熠站在那里想着心事。
一个早朝,他不说话,也没人问他话,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混过来了。
直到散朝时,萧璟熠听到宝座上的洪德帝语气轻松愉快地将安国公傅鹏父子三人唤住……
“安国公,两位傅爱卿,三位爱卿想必知道,今日国公府的老封君要带着两位傅爱卿的夫人和外孙女儿溶月进宫觐见皇后。
三位爱卿也留在宫里吧,先随朕去御书房坐坐,而后在宫中用过午膳,再与三位夫人和溶月一道回府!”
皇上开了金口,安国公父子三人齐声拜谢,随着洪德帝,在萧璟煜的陪同下,一起朝着后殿走去。
殿上有不少的文武官员,边朝殿外走着,边偷偷回头看向那一行君臣的背影……
酸呐!
真酸!
这份皇恩……为什么就落不到自家头上呢?
此时的萧璟熠,心中不止是酸,更多的是恨!
他回头看去……
那金光灿灿的龙椅,那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该是自己的才对!
可如今……如今自己只是个……熠王,比闲散王爷强不了多少!
洪德帝说得好听,让自己去到户部学习政务。
可,户部尚书简成业是洪德帝的人,自己在户部……呵呵……还真就是在学习……
想插手?太难了!
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如愿登上皇位,才能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