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诗这个时候反倒是思维清晰。
其实,我也是突发奇想,此时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还真是那么回事。
“哎,看来得继续深入了。”
说实话,有些失落,刚才无意中陷入时间凝滞空间,我对归墟一下子充满了畏惧,没错,这种恐惧是来自骨子里的。
是对于古人的算计和布局的恐惧。
刚才若我稍稍慢上那么半分钟,我和柳诗诗就会变成只有思想的雕像,实现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长生。
永远的停留在凝固时间的空间里,偏偏思想还在,想想都让人后怕。
“走吧,以前也没见你胆小过。”
柳诗诗打趣了一句,神情中流露出意外之色。
“咳咳,我可不是胆小,能有捷径,走捷径,这能算胆小么?”
我说完,迈步跟了过去。
此时,河水的上涨幅度已经来到了最大,我们顺着还算平整的河岸一前一后往深处走。
走着走着,黑暗彻底把我们吞噬,转回身,已经看不到来时路了。
嗤——
柳诗诗打了一发照明弹,橙黄色的光球如炮弹一般呈弧形在黑暗里划过,河面上泛起黄色波澜,空间显得更大更神秘了,当光球落下时,我们看到了前方好像有一个深渊,因为光球落下去之后不久,光芒就陷入了虚无。
“奇怪,前面明显是深渊,那么大河冲过去,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除非,深渊很深,把水声给吞噬了。”
我心里一紧,赶紧趁着还有一些光亮,大步走到柳诗诗身后:“慢点走。”
“你也看见了?”
柳诗诗放慢脚步,问了我一句。
“没错,我现在担心,如果是深渊,我们该怎么下去,如果下不去,岂不是得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是等死,或许大湖里的鱼够我们支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终有尽时,死亡是迟早的事情。
可继续前行,我们又没有足够长的绳子,单靠金刚索,能下去吗?
带着深深的不安,半个小时后,我和柳诗诗双双站在深渊之上,头上的探照灯投下去,只能照到三四十米远,光束的尽头淹没在了黑暗之中,大河滚滚的流水,在轻微的哗哗声中倾斜而下。
我和柳诗诗观察了半天,决定再打一发照明弹下去。
确定不了深度,就确定不了方向和落脚点,此时也不是吝啬的时候。
嗤——
这一次我没有让柳诗诗打,我们各有三发照明弹,不能紧着一个人消耗,万一因故分开,各自为战,那就不妙了。
炽白的光球照亮了四周,随着缓缓下落,我们终于看清了下方的情形。
很多造型各异的古老船只密密麻麻倾斜在一起,有汉代的船,比如:多层楼船,尖头斗舰和戈船,也有秦代的灵渠通船,总之,这刹那的光亮,让我看到了许多朝代的船只,甚至还有近代的西洋船和民国时期的瘦军舰。
“这简直是船的墓葬!”
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道有多少,在水流中起起伏伏,甚至还有腐蚀掉的船板在随波逐流,碰撞到其他残破的船只上。
“其实我们应该想到的。”
柳诗诗这话没错,古往今来,但凡在归墟海沟开启前后,经过此海域的船只,都逃不过坠入归墟的下场。
我们在珊瑚螺旋礁群遇到的明代船只,那是因为它恰好被卡在了那里,否则也得被卷进来。
“这么说,老师要我们找的鸳鸯刀有很大概率就在下面哪些船上?”
我目光一闪,到了现在,我已经猜到,杨杏芳让我们找鸳鸯刀的真实用意,那就是给我一个傍身的攻伐武器,来之前,她可是把鸳鸯刀的使用方法教给我了,这绝对是有意的。
杨杏芳的武功很高,已经是人类天花板了,她已经不需要武器了,随手摘叶就能当刀使。
“福子,你也该成长了。”
想起杨杏芳拍着我的肩膀说的话,我心里一热。
是啊,师傅再厉害,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我,我总得成长起来,总得单独面对危险。
“下去吧。”
我忽然鼓起了勇气,沉声说道。
“行,我先下,你跟着我。”
柳诗诗已经选好了下去的路线,深渊很深,但并非光滑的石壁,上面密密麻麻凸起的石头,就是我们的落脚点,只要小心一些,还是能下去的,无非就是耗费时间。
而现在,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金刚伞给你用吧。”
这伞,关键时候可以当降落伞用,当然,是在一定高度的情况下,现在从上面持伞直接跳下去,还是会被摔死的。
气流不是稳固的,但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