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踱进场中,斗笠玄纱随步伐轻晃:“江盟主,三局两胜哦?” 她靴尖随意踢开毒蒺藜,那暗器滚到江别鹤蟒袍下摆旁,幽蓝光泽刺得他眼皮直跳。
满场死寂里,梁贤臣正用绢帕慢条斯理擦拭剑鞘。
阳光穿过檐角冰凌,在他周身镀了层金边。
方才生死相搏的广场,此刻只剩他玉簪松脱时,一缕黑发扫过剑穗的细响。
“招不错。”
凌星忽然朝倭人阵中轻笑,“就是人太脏。”
凌星飞剑挑开满树玉兰,花瓣簌簌坠入浪人睁大的瞳孔。
血丝密布的眼球倒映出玄纱斗笠下的冷光,她靴尖轻踢毒蒺藜,那沾染腥红的武器骨碌碌滚过江别鹤的蟒靴,撞响一地金珠玉佩。
铁剑在曙光里吞吐紫芒,忽作恍然状:“对了,倭人最爱的木曾御岳今晨有彗星袭顶,不知贵方阴阳师如何破解?”
服部千夜的太刀插入身旁石板三寸,刀镡白布飘带已染成血红。
江别鹤盯着她晃动的斗笠,喉结滑动间听见一声沉闷的异响,突然有寒光自广场尽头直取面门——
他正欲避开,但光却突然消失。
那上场的浪人身躯倒下,江别鹤才反应过来那是头颅落地的声音。
恐惧甚至无法占据他的思维,因为他已经不能够做出任何思考。
何时到了浪人身边,何时斩首,何时踢飞那蒺藜……他一概不知。
别说看出来了,现在鼻腔才开始警告他附近有同类的尸体。
“但愿江盟主的下一位人选比青石板干净些。”
凌星挑起唇角,将铁剑别回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