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些没有生命、仅仅失去神力托举的金属摔在地上,都是一块一块、分崩离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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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况是眼前这个,不得不亲手杀死心爱之人的他呢?
事实上,在神只的法则中,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彻底的灰飞烟灭。
即便是像流火那样,看似完全消散于天地之间,也总会因曾执掌的权柄与强大的神魂,在世间留存下一抹无法彻底磨灭的痕迹。
那痕迹,可能是掠过山巅的一缕暖风,可能是洒落清晨的一丝光雨,或许,就只是路边一块被阳光晒得温热的普通石头。
这对于寿命短暂、感知有限的人类来说,或许只是一种寄托哀思的浪漫说辞。
但对于与法则同寿、感知天地本源的神只而言,这却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说不好这究竟是天道给予的仁慈奖励,还是更为残酷的漫长惩罚。
承担了世界职责的他们,即使在肉身与大部分神魂消散之后,也总会残留一抹微弱的、对世间的感应,如同永不愈合的伤口,提醒着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因此,普路托斯才会对着空寂的深渊,发出这样一句近乎祈祷的低语。
她希望,流火消散后仍旧留存于天地之间的那一抹微弱感应,能够感知到阿波罗深埋于心的痛苦与思念。
希望那缕痕迹,能化作一丝温柔的风,一滴温暖的雨,或者仅仅是梦中一点模糊的光晕,时常进到阿波罗的梦里,与他相见。
哪怕只是在虚幻的梦境中,能稍微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缓解那份蚀骨的孤寂与悲哀,也是好的。
外面,唐三已将小舞、戴沐白和朱竹清三人聚在了一起,将方才在地底与金神的对话以及修复神装的任务,尽数告知了他们。
“所以,小三,是你来修复我们的神装?”
唐三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下压着,流露出些许沉重的神色。
他有些为难地点头,声音里带着慎重。
“应该是这样。我看金神前辈的意思,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就要等到日后我们返回神界,再另寻时机了。”
没有知道,“日后”究竟是何时,又需要付出何种代价,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眼前由金神亲自铺就的这条路,虽然伴随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却是看得见、摸得着,最直接,也最稳妥的一条路。
它直接将修复的结果呈现在眼前,免去了未来无尽的等待与不确定性。
正是基于这份清醒的权衡,明了其中孰轻孰重,唐三才会在深思熟虑之后,最终选择应承下这个考验。
“好啊,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需要我们在场给你打气吗?还是说需要我们暂时回避,免得干扰你?”
戴沐白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自己的神装塞到唐三手里。
虽然成神后神装的使用频率不高,但是每每看到铠甲上面深浅大小不一的伤痕,戴沐白还是很心疼的。
“你先别着急,听三哥把话说完。”
朱竹清伸出纤手,一把轻轻摁住了戴沐白那激动得想要比划的手腕,清冷的嘴角难得地牵起几分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自从她那一天主动联系戴沐白,坦言思念之后,这人就像是瞬间被点燃了引信,情绪外露得近乎疯狂。
以往朱竹清只觉得奥斯卡和马红俊的性子跳脱闹腾,戴沐白还算得上是沉稳持重。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当初看走眼了。
这家伙心底里藏着的火热与直率,一旦被引动,可比那两个人还要来得汹涌澎湃。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朱竹清掌心微凉的触感,戴沐白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极其自然地反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带入了自己怀中。
“好,听你的。”他从善如流,低头对朱竹清笑了笑,这才重新看向唐三。
“小三,你继续说,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我,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唐三张了张嘴,原本在脑海中组织好的、关于修复风险和一些注意事项的沉重话语,被戴沐白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互动硬生生打断,那根紧绷的弦一松,情绪竟是接续不上了。
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甜蜜对视的两人,他只觉得方才的担忧和压力,在此刻这弥漫着温情与信任的氛围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小舞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灵动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促狭地看向朱竹清,打趣道,“竹清,可真得谢谢你让我们看到了隐藏款的戴老大,这可不多见啊!”
调侃完,她转向唐三,目光变得越发温柔而坚定。
“哥,我明白你的顾虑,知道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但是,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始终相信着你的我们。金神前辈不是说了吗,最坏最坏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神装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