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对于还有点虚弱的小唐纵来说……还是有点重重的。
但是这是唐棠塞到他手里的。
于是唐纵纤细的两只小胳膊握着那个漂亮的琉璃灯笼，默默用力。
“有点重……手酸酸的……”
唐纵小脑袋瓜里一点念头想过，但是还是倔强的拎着那个灯笼，因为用力，矮矮的腰挺着，腿也绷的直直的，甚至是白皙的指尖都因为用力泛起粉色。
他再聪明，现在也还是个小孩子。
因此注意力不知不觉分散，也没空去做表情管理了。
“不行！这是唐塞给他的……好漂亮……他绝对可以！”
于是等唐棠再次低头时，她沉默了。
只见自己腿旁边的小唐纵此刻小脸绷着，一张脸小上全是大大的五官，原本有些瘦削而脸蛋微微鼓起，显然在和灯笼斗智斗勇。
实在是太可爱了，唐棠没忍住看了一会儿。
直到看到唐纵的手有一点颤，唐棠才弯腰，手扶住灯笼，然后带着笑看着唐纵，“拿不住了？”
唐纵抬眼看唐棠，感受到手上变轻的重量。
孩子的眼睛都很大，很干净，唐纵的眼睛尤其漂亮，就像一只乖顺的小兽。
此刻他鼓着小脸蛋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可爱的小正太，嘴角却有点小倔强，甚至还有点小懊恼。
似乎是因为觉得自己连个灯笼都拿不起来，觉得丢人。
唐棠起初塞给唐纵，就只是想让他拿着玩而已。
但是她确实没有想到，唐纵平常乖乖巧巧，甚至还有一点腼腆，但实际上，他其实在某些方面有一点小倔强。
比方说，涉及唐棠的事情。
这让唐棠想起之前被她忽视的一些事情。
比方说在很早之前，唐棠刚成为唐纵名义上的教母的时候……
唐纵最初根本不懂华国话，可是在后来，仅仅过去不到一个月，再次通话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用华国语来进行简单的交流。
而现在半年过去，他甚至已经可以说出大致的意思。
那时候唐棠没有细想，只是夸赞过唐纵的聪明。
可是真的如此吗？
唐纵再聪明，对一个七八岁的小朋友来说，半年内大致掌握一门外语，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更不用说华国语这种，复杂且深奥的语言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比方说最开始的唐纵是极其苍白而瘦弱的，唐棠曾经在离开意国时嘱咐过唐纵要好好吃饭，要变得更加健康。
而到现在，唐纵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瘦弱了，他甚至可以举着这个四五斤重的琉璃灯笼快十分钟。
似乎唐棠曾经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了心里，并且对达到唐棠的要求，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执念。
唐棠想到这里，有些无奈。
她那么乖一个小孩，什么时候变成小倔驴了？
唐纵还那么小，想这么多万一以后长不高怎么办？
唐棠于是拿走了唐纵手中的灯笼，然后在他面前蹲着，脸色平静的捧着他的脸，语气带着几分引导，“唐小纵，看我！”
唐棠以往都是带着笑的，这还是唐纵第一次看见唐棠面无表情的样子。
唐纵一下子站直了，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微微睁大，抬头看着唐棠，张了张嘴，又抿上，似乎有些害怕唐棠讨厌他的样子。
他又垂下眼睛，似乎有点丧气和失落。
“唐……对我失望了吗？”
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唐棠，然后小声道，“对不起……”
唐棠叹了口气。
这么乖！唐纵这小破孩这么乖，搞的唐棠都没办法装严肃了。
她顿时泄气，然后报复似的双手像是搓面团一样，疯狂揉搓了一下唐纵软乎乎的小脸。
“你知道自己坐在哪里了没有唐小纵！”
唐纵抿唇，低头认错，声音小小的，“我…我力气太小了，拿不住唐给的灯笼……我好没用。”
唐棠一下子没绷住。
她叹了口气，又搓了搓唐纵的小脸蛋，然后揪住他的脸，认真道，“看着我的眼睛。”
唐纵乖乖仰头。
“唐小纵”，唐棠道，“想要什么，不想做什么，想停止什么，想继续什么……这些都是你的自由。”
“吃不下饭不是错，拿不动东西也不是错”，她道，“什么都不告诉我，才是错的。”
唐纵眼睛慢慢睁大。
“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唐棠道，“都可以告诉我，你还是个小孩子，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做到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唐棠看着唐纵迷茫又愧疚的小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抱住他，然后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她本身确实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