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怪嘿嘿笑,算是默认,只要这小子不再去大富贵,他的任务就算完成,当然,这是看在师弟的面子上,不让师弟为难,否则,他才不愿意来见这小子,一看到他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吧,谁的面子可以不给,你葛老怪的面子不能不给。”
“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葛老怪打着供说道,他知道,凭这小子的实力,大富贵要是跟他杠上,铁定的结局就是关门大吉。甚至关门大吉都算好的,有可能性命不保,这小子的身手可不是吹的,王石头看都没看清眼就被打瞎了,你说惹上他那不是找死么。
王冬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人家是来找小安的,跟他不搭噶,他只需看热闹就好,不过,他心中的惊骇却如暴风下的大海,惊起了滔天的巨浪,眼前这个天下排名第二的葛老怪竟然这么一副谦卑的面孔,这小安岂不是比葛老怪厉害的多,甚至比老蔡都厉害,问题老蔡到底多厉害没人知道啊,因为谁也没见过老蔡。
小安跟王冬笑笑,似乎有些无奈。
“你看王兄,弄点钱也费劲啊,他这么一弄,我都不好意思上门了,你说这事整地,愁人啊。”
葛老怪表面上笑着,心里却把小安骂上了,你小子贪得无厌,平白无故得了一万块,还说搞钱费劲,这样说,那码头工人,一年才挣个三两百,你嘴没动手没动就是一万,别人还咋活。虽然这样腹诽,但葛老怪不敢那么说啊,除非找死。
“我是受人之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望见谅。”
老鬼的意思给五千的,老怪不同意,说那是打发叫花子,硬逼着老鬼又加了五千,低于一万,他觉得拿不出手,那小子要是嫌少,难看的还是他,毕竟这小子的赌技摆在这里,随便玩一玩万儿八千的不在话下,要想堵他的嘴,少了还真的不行。
其实,葛老怪误会小安了,他本来都打算回上海了,没打算逮住大富贵一直薅下去。可是谁知道大富贵的人竟然是老怪的师弟老鬼,师兄弟俩一合计,老怪当说客送钱,不收着也不好,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王冬点点头,这小子,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赢了两万不说,人家还平白无故奉上一万,这买卖还说啥,可这小子似乎还不满意,唉,得亏跟他是好朋友,要是跟他是对头,葛老怪的遭遇可不就是自己的遭遇。
所以王冬暗自庆幸,也暗自佩服姑父董天南,怎么就发掘出这么一处宝藏,而且是不可估量的宝藏,只是,自己的性命有了保障。
“也算可以了,难得人家有这心意。”
“好,王兄既然这么说,我也得给你点面子,你放心吧,大富贵那里我是不去了,但是我警告你,不,我警告大富贵,别想着从这里捞回去,否则我不介意给他关了。”
小安怕就怕大富贵的人找王冬的茬,形成事实上如龚业禄一般的态势,虽然不知道这葛老怪怎么找上这里的,但是葛老怪能找到,大富贵的人理应也能找到,小安可不想刚替王冬除掉一个龚业禄,再来个大富贵,所以,就丑话说在前头。
“不敢,不敢,您放心,有我葛老怪在,保证大富贵的人不敢往这迈一步。”
葛老怪当即表态,虽然他不是大富贵的人,但是既然代表大富贵,那就必须替大富贵表态,其实,他是真的不敢,抛开赌技,就是单论功夫,这小子也是逆天的存在,跟他作对,那纯粹是找事,王石头自不量力,结果是什么,这小子一粒骰子就能把王石头的眼睛给打瞎。
“好,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还有事要办。”
葛老怪如释重负,在这小子面前,他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不恭敬,除非嫌命活得长了。
“谢谢小安先生,告辞。”
“我送送老师傅。”
王冬笑着说道,甭管如何,这葛老怪的名气摆在那里,他一个开赌场的,该有的规矩得有,更何况冤家宜解不宜结,多认识葛老怪这样的人没坏处。
葛老怪双手一抱拳,然后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出门后,他走得飞快,唯恐小安改变主意似得。
小安弹了一下支票,笑了。
送走葛老怪回来的王冬感慨无限,想必这小安之前把葛老怪虐坏了,不然赫赫有名的葛老怪不会是这副样子。
话说葛老怪走了,小安也走了,毕竟有大事要办。
回到上海,现钱换成支票,小安就出发了。
船从吴淞码头启航,送行的人有董天南和一众随从,虽说知晓小安的本事,但董天南还是不由地有些担心,毕竟这小安还没长大,他有心派两个人护送的,但是小安执意不答应,在轮船上能有什么事,再说,自己住的可是头等舱。
临行前,陈鲁把在广州的接头地址和接头暗号给了小安,牢记后,小安烧了纸条,并保证把所筹款项亲手交给接头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