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这些人都需要什么药材,晚上我进宫,让我小叔出些药材给这些流民用,这天热,这些人大多身体有疾,耽误不得。”
尚汐追了上去,“进宫不会又白跑一趟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去了不会惹恼他吗,我看这药材还是我们滂亲王府出吧。”
程风不答应,“这些人以后都是他的子民,粮食我们出也就算了,药材还要我们出,这明摆着是欺负人,我总感觉小叔算计我。”
尚汐拍了程风一下,“别胡说八道,传到小叔的耳朵,遭罪的还是我们滂亲王府,只要是为了流民好,出点药材用不多少银子,我看现在就派人进城采购药材吧,明日有需要的人就在这里领药。”
“媳妇你就别管了,这药材我肯定让官府出,晚些我就进宫。”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小叔要是打你,我还能拦着点,他总不能抄起东西打我吧。”
程风想了想说:“媳妇,你这个主意好,见到你,我小叔也不好意思算计我,打我也得收敛一些,就这么定了,申时一道准时施粥,施粥结束我们就进宫。”
两个人统计出这里需要的药材,就在未时开始煮粥,打算申时施粥了。
煮粥的米一下锅,流民就排起了长队。
拎着锄头打算回城的宋挺之见了以后,摇头晃脑的直叹气,好像很不看好他们施粥的善举。
程风早就见这人怪异了,他们这边忙的脚打后脑勺,这人不帮忙也就算了,一天了,这人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好像这一切都与他这个不足七品的上林令无关一样。
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官,以后如何晋升,不能想皇上之所想,及皇上之所及,也不能为百姓的疾苦所动,这人能是好官吗?
程风在心里质疑此人的官品。
这人太怪了,自己不做善事也就罢了,那样子好像很不赞赏他们施粥的举动,程风叫住跛脚的宋挺之,“宋大人,您为何叹气啊!”
宋挺之停住脚步,回头对程风道:“世子,施粥虽好,但是也不过是赈济流民一时,不能究其根本,不是上上策。”
程风赶紧追问:“宋大人有何高见?”
可惜宋挺之已经转过头走了。
程风摇摇头,跛脚还走的这么快。
一边的程攸宁笑着说:“爹爹,我先生就这样,话能说一半已然不错了,他跟我一句话没有。”
程风道:“是你得罪人在先,拜师在后,人家因为你都辞官了,你还想让人家怎么待见你。”
程攸宁抿抿嘴,无力争辩,“一会儿我进宫,向小爷爷求求情,可以让他卸了太子太保一职,上林令这个官职就别辞了,这个官毕竟的来不易,通过科举脱颖而出,哪那么容易。”
程风一听程攸宁要进宫,催促道:“要去你抓紧去,我和你娘一会儿也要进宫找你小爷爷说事。”
“那一起呗!”
“一起什么一起,你要是惹怒了你小爷爷,爹爹也会受到牵连,咱们拉开点时间间隙,各自说各自的事情,互不影响。”
“我才不会连累爹爹呢。”
“你连累我的还少吗?”
程攸宁无赖地说:“我就要和爹爹娘亲一起进宫。”
说着程攸宁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了,一副他不走了的样子。
“儿子,你这灰头土脸的多脏啊。”程风作势还动动鼻子,“你身上有一股酸臭的汗味,先回太子府洗一洗,就你这样觐见是大不敬。”
“孩儿就是要这样去见我小爷爷,小爷爷一心疼,宋挺之的太子太保一职能成功卸任,我也不用日日苦哈哈的在这里垦荒了,一举两得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你的算盘打的倒好,可惜苦肉计在你小爷爷面前不起作用的,你要往东,你小爷爷一定要你往西。”
程攸宁摸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后道:“爹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爹爹还能忽悠你吗,你听爹爹的,回太子府去,宋挺之辞官的事情你就装作不知道,别进宫觐见了,讨不到好处还会落一身埋怨,挨顿骂都是轻的。”
程攸宁摇摇头:“嗯……我要进宫,我要看看宋挺之辞官的奏折到小爷爷手里没。”
程风苦口婆心都没把程攸宁给劝回去,最后一家三口是一起进宫的。
见到万敛行,程攸宁像献宝一样,把在草丛里面抓来的蝈蝈拿给万敛行看,“小爷爷,您把这个挂房檐上养着,它吃鲜花露水,可好养了,主要它叫的声音大,有它在房檐下叫唤,小爷爷不会无聊。”
程攸宁最近被惩戒的很惨,屁股上的伤还未愈,就被弄到城外垦荒,对于一个小孩来讲惩戒的有些重了,万敛行看到那翠绿的蝈蝈并没有拂了程攸宁的面子,“垦荒还不忘了小爷爷,孙儿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