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真坐在院子里小憩,突然府中官家前来通报:“大人,外头有两男一女说要见大人。”
“可有报上名来?”
“未曾,他们说大人去了自然便知。”
此刻魏长盛心中咯噔一声,因为前些日子就听闻说景泰帝偷偷摸摸的微服私访了,不会真是景泰帝来了吧?
抱着千万不能乱来的心思,魏长盛将头上的带子绑上,然后再在脸上抹了一些药膏,显得脸色更加蜡黄憔悴,身上也不自然的散发出一股浓厚的药味。
他就这般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门口,这一开门正见到景泰帝的脸,身后则是李唐的蜀王李世民。
他早前就见过李世民,甚至还洽谈过此地与巴蜀商贸之事,自然不会陌生,但当下他最惊讶的是景泰帝居然跟他一起前来。
“陛下~”
魏长盛咔的一下就跪在了景泰帝面前,影帝上身老泪纵横:“臣无能啊……恳请陛下恕罪……”
景泰帝上下打量一圈魏长盛,一言不发的往里头走去,魏长盛跪在原地叩首不动,直到里头传来通报说陛下传唤他才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入了内堂。
这会儿景泰帝坐在上头,手上端着茶杯,李世民跟金莲都不在身边了,他这会儿冷着脸看着魏长盛,而魏长盛屁股翘得老高伏地在那不敢动弹。
“魏卿。”
“臣在……”
景泰帝垂下眼皮:“朕对你如何?”
“臣无君无以至今日,臣之身家姓名皆为君赐。”
“好一个皆为君赐。”景泰帝冷冷的说道:“是不是觉得朕在金陵,你便山高皇帝远了?”
“臣……不敢。”
“真不敢!?”
突然,景泰帝用力的拍在了茶几上,震得上头的茶杯哗啦啦的响动:“我看你是太敢了!你在此地的所作所为,道生都如实上报了。长盛啊长盛,你罪该万死,十恶不赦啊!”
“臣该死……恳请陛下赐死,还请陛下念在多年以来臣也算是兢兢业业,能给臣一个体面。”
景泰帝闭上了眼睛,屋子里静得令人发毛,过了好久他缓缓张开眼睛,死死盯着魏长盛:“朕惜才爱才,用人不疑。长盛啊长盛,你太叫朕失望了。”
魏长盛此刻撼哭如雷动,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口口声声愧对圣眷,只求一死。
景泰帝眉头慢慢皱起,然后询问道:“道生哪里去了?”
“夏公前往那土人之地了,今日应当便是能回来。”
“好。”景泰帝起身:“朕一路也疲乏了,去给朕安置个房间,一切等道生回返再做定夺。他叫你生便生,叫你死便死。”
“来人啊,快来人,快些为陛下清扫整理!”
好不容易安顿了景泰帝,魏长盛坐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一切正如夏公所言,陛下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但敲打是必不可少的。
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要怪只怪自己是个废物,都不是夏公的一合之将。
夏林今日返回桂州,这前脚刚落地就听魏长盛手底下的将军报告说急请夏帅前往府中一叙。
听到这个消息夏林其实就已经大概猜了大半,从这神秘兮兮的状态和语气,他大概能断定是景泰帝来了。
“等会得骂他一顿。”
夏林觉得不让景泰帝浑身难受,这个皮痒的逼就不知道这一次犯了多大的错。所以他甚至连盔甲都没脱就气冲冲的杀到了魏长盛的府邸之中。
进去之后魏长盛看到他这么杀气腾腾的,还以为他是来刺王杀驾的,连忙阻挡:“算鸟算鸟……”
这会儿景泰帝其实就在屏风后头,但他是大气都不敢出,因为自己这回的确是有些出格了,甚至甩掉了护卫跟着一个帝国的王爷孤身前往受灾之地,这路上若是遇到了什么险阻导致殒命,那天下可就真的大乱了。
以夏林的性格和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冲进来必是一通阴阳怪气的臭骂。
若是没别人还好说,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他景泰帝好歹也是个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魏长盛,你先退下,我来会会这厮。”景泰帝觉得主动出击比较可靠,于是出言支开了魏长盛:“屏退左右吧,朕要好好教训教训这混账。”
魏长盛抿了抿嘴,低着头:“喏……”
他走之后,夏林把手甲一摘扔到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里头的景泰帝浑身一颤。
这会儿夏林绕过屏风走了过来,歪着脑袋看着景泰帝。
景泰帝嘿嘿的笑着:“那个……刚才人多,这会儿朕给你认个错。”
“认个错!?”夏林眼珠子瞪得溜圆:“你是皇帝,你是国家稳定的基础。我问你,若是你在这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还敢甩开护卫,你还敢跟李世民一块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