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跟着传令官,很快来到了将军署衙。
进入署衙后发现,不止他被叫来了,他上面的司马和校尉也都被召集了过来。
看到邵元,司马和校尉还很高兴。
来的路上他们也打听过,知道是邵元救了个卫巫还抓了两个楚巫,并在报功的时候挂上了他们的名字。
校尉与邵元不熟,表现的比较含蓄,只是夸了他一句“做的不错”。
而作为邵元顶头上司的司马,则是与他熟络许多,拉着他笑呵呵的说:“不枉我和校尉这几年对你的提拔与栽培。”
很快,兴高采烈的三个人,就被带进了一个公廨。
进去后发现,公廨里面坐着的人,既不是上将军严满,也不是上将军府里的功曹等人。
而是一胖一瘦的两个巫官。
校尉在看到胖乎乎的卯兔巡狩后,心中的高兴瞬间无踪,只觉得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尤其是看到卯兔巡狩满脸的笑容,校尉就更感觉头皮发麻。
他认识卯兔巡狩,也知道卯兔巡狩就是个笑面虎,笑的越是高兴,下起手来就越狠。
但司马和邵元两个人,因为级别太低,并未见过卯兔巡狩,只当面前的两人,是严满手底下的幕僚。
见卯兔巡狩满面笑容,他们越发认定,上将军召他们过来,是要行赏。
心怀激动的两人,纷纷跟着卯兔巡狩笑了起来,直把旁边的校尉都看傻了眼,很想冲这两个哈儿吼上一句:“你们知道他在笑什么吗?就跟着笑?是不是缺心眼?”
“你就是邵元?”
子鼠巡狩上下打量了邵元一番,也笑了起来。
“就是你勇救卫巫,擒下楚巫的?”
校尉心头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虽然不认识子鼠巡狩,但能与卯兔巡狩并肩而坐,显然是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
意识到不妙的校尉,再看公廨里面的这副架势,怎么都不像是要论功行赏,反而有一种问话审罪的意思。
这校尉的反应也是极快,立马意识到,邵元多半是抢功冒功。
而且抢冒的,还不是一般人的功劳。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给邵元暗示提醒,邵元已经笑呵呵的答道:“回上官的话,正是卑职。”
完了后,还没有忘记给旁边的两位上司,分润功劳:“这一切,都赖校尉的统御,和司马的指挥……”
“放屁!”
邵元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校尉着急打断。
“这件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你自己为之!”
“啊?”
邵元愕然一愣,不明白自己分润功劳给校尉,怎么还惹了校尉生气发火。
没听说校尉是个眼睛里面揉不进沙子的刚正之人啊。
而司马比邵元更加惊讶。
因为他更清楚校尉的为人,这可是个属饕餮的,但凡有点功劳好处都不会放过,今天怎么转性了?
“不对,校尉贪婪的性子不会变,定是今日这个事情有蹊跷!”
司马不认识卯兔、子鼠两位巡狩,但他清楚校尉的脾性,立马意识到了凶险,急忙说道:“我也与此事无关,一点都不知情!邵元虽是我手底下的军侯,但他独自领了一曲人马在城外巡逻,不会事事向我汇报……”
见两位上司都着急的与自己撇清关系,邵元瞬间头皮发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脑子飞快转动,想要弄清楚眼下这情况。
偏偏卯兔巡狩在这个时候接过话头,问他道:“确定子鼠巡狩问的事情,是你所为?”
邵元立马反应过来,多半是自己抢功冒功的事情暴露了。
可事已至此,认罪是绝对不行的,只能咬死不松口。
可他还未开口,子鼠巡狩就又冷笑了起来:“你非要说这件事,是你所为,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人是在哪里救的、哪里抓的?你的任务是在军镇附近巡逻,若是离得远了,便是擅离职守。而要是在你巡逻路线上救的人、抓的人,那是不是说明,兴山大营的防线看似坚不可摧,实则漏洞百出?人都快到军镇底下了才被发现,这沿途的巡逻、哨探,怕不全是废物?”
邵元脸色惨白,瑟瑟发抖,总算是意识到,他抢功冒功的活儿,做的实在太糙。
这也不怪他。以前抢功冒功,都没有人细查,他便下意识的以为,这次也不会有人细查。却不曾想,竟是把卫巫的巡狩给引来了。
邵元飞快的琢磨着,要如何才能把这个事情糊弄过去,可他的脑袋在这一刻却乱的跟团浆糊似的,根本想不出对策。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来告诉你吧。”
卯兔巡狩还是笑眯眯的,但这一刻,邵元总算是感觉到了这笑容中藏着的杀机。
“卫巫曲三,是被商陆和吕阳所救,追杀他的楚巫,也是商陆和吕阳斩杀、擒获!此事既有曲三亲自作证,也有我手下谛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