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众鲜奴分组,分别给予参领、佐领、骁骑校之职,不过,全都是代领。
只有打下锦州,才论功行赏,给予实职。
一众鲜奴,个个大喜。
这些被授予参领、佐领、骁骑校虚职之人,对付起自己的同胞,竟然比旗人还狠。
都不需要豪格的督战抽刀,他们亲自组建督战队。
懦弱者死!
胆怯者死!
后退者死!
参领压迫佐领,佐领压迫骁骑校、骁骑校压迫下面的士兵。
一众鲜奴,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拿皮肉之躯,跟明军的火炮硬扛。
他们,才是真正的炮灰。
当日,范文程的战鼓队,从早到晚,轮着敲,一直敲个不停。
宁远门、镇北门、永安门的攻势,一直不停。
汉军、倭寇、鲜奴,死了一堆又一堆。用钩镰枪钩开、用铁耙子扒开,又继续冲杀。
各个督战队面前,也堆了一地的逃兵。
只有旗人鞑子,包括乌木布尔代的索伦兵,多尔衮舍不得使用。
炮火中的攻城战,一直攻到天黑,才告结束,
可摇摇欲坠、残破不堪、血流成河的锦州城,还是没能攻下来。
多尔衮站在大营门口,看着垂头丧气的酒井忠胜、豪格、尚可喜、孔有德,也深感不可思议。
“城都塌了三次,咋就攻不下来呢?”
“摄政王,不知祖泽润那厮,从哪里搞来那么多炮弹。城内的炮火,比咱们还猛呐!”尚可喜咬着牙,很不甘心。
尚可喜说的,多尔衮从下午的炮声里,也都感知到了:“狗日的,他哪来的那么多炮。”
“看来,只能久围死困了。”
听到“久围死困”四个字,范文程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摄政王,可是,从城内密探查到的消息,锦州城的粮食,至少够他们吃仨月。”
“久围死困,咱四十万大军的粮食,吃不消啊。”
“范大学士,还有多少军粮。”
“禀摄政王,这些年,大军征讨,没得什么收益。”
“口市大家被崇祯灭掉之后,商路也已断绝。
“这久以来,咱从大明,就没搞到什么粮食。”
“臣多番筹措,只存得粮米10万担。如今,出兵一月,耗费糜大。剩下粮食,只够一月之用。”
“为今之计,只有全力攻下锦州,才能补充大军粮秣,继续征伐。”
“这......”多尔衮一个头、两个大。
他此时,太怀念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这八大家了。
要是打进关内,坐稳京师,好歹也给他们一个“皇商”的名号。
“诸位,都说说看,这仗,该怎么打?”多尔衮也没了办法。
最聪明的魏藻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开口道:“摄政王,为今之计,可派出将领,入朝鲜征粮。”
“直接给朝鲜王下命令,让其每月给大军提供五万担粮食。否则,就断了朝鲜王的社稷。”
“呵呵......等他把朝鲜百姓都惹怒了,陛下也可以趁机废了朝鲜王。说他盘剥百姓,人愤民怨,不适合为朝鲜之主。”
“好......”多尔衮大喜:“魏先生的一箭双雕之计,实在是妙。”
“摄政王,臣还有两计?”魏藻德笑笑。
“两计?”多尔衮喜出望外。难道,魏藻德就是崇祯送给他的郭嘉、张良?
“先生但说无妨。”
魏藻德笑笑,深受鼓舞:“摄政王,其一,可派出商队,将辽参、裘皮、金银等运到倭国,换取倭国米粮。”
“其二,可修书一封,射入锦州城内,高官厚禄,诱惑祖泽润、祖大寿、高第三人。”
“三人在辽东、辽西,威名赫赫。他们若降,辽西可不战而降。”
“好......”
多尔衮大喜:“范文程。”
“臣在。”
“迅速派一文官、一武将,迅速一千旗人,入朝鲜王宫,传本王旨意。”
“就说,朝鲜征的兵,要朝鲜来养。否则,十万朝鲜兵,立马哗变,杀回朝鲜,朝鲜王宫,本王可保不了安全。”
“臣遵令。”
“另外,再派一文官、一武将,带上辽参、裘皮、金银,乘海船前往倭国,大肆采购粮米,迅速海运锦州,供给大军。”
“臣遵令。”范文程大声领命。
多尔衮转回头,呵呵笑道:“魏先生,这劝降信,还麻烦魏先生代笔。”
“臣遵命!”
魏藻德乐此不疲,当场命人,取来笔墨,一展大明状元郎的风采。
写完,多尔衮看完,大喜。
亲自命人,射上镇北门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