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可能是下一个接收者。”

    石球沉默良久，终于起身：“我去。”

    他带上了最小的一块“种子”碎片??那是从主体上自然剥落的一粒米大小晶体，封存在羊脂玉匣中。

    第二天清晨，他在废弃磨坊见到商人。对方带来听诊器、X光片，甚至还有一台便携心电仪。

    “先天性室间隔缺损。”医生模样的助手宣布，“必须手术，否则最多活三年。”

    石球不语，只是打开玉匣，将碎片置于女孩胸口。

    刹那间，柔光弥漫。

    众人只见那小小晶体缓缓旋转，表面浮现出与女孩心跳同步的波纹。十分钟过去，心电仪上的杂音竟一点点归于平稳。又过一刻钟，女孩原本青紫的唇色竟开始恢复红润。

    商人瞪大眼睛：“这不可能！”

    “回去吧。”石球收起玉匣，抱起沉睡的女孩，“她还需要调养，但病根已除。告诉你们背后的人??别再试探我们。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商人踉跄后退，满脸骇然。

    这一幕，终究没能完全瞒住。

    一个月后，一封匿名信寄到了伊犁军分区。信中详细描述了“红柳河异象”，包括“发光石”“神水瓮”“预言者”“儿童早慧”等内容，并附有多张模糊照片。

    军队出动了。

    一支十人小队乘直升机降临山口，带队的是位戴眼镜的中校，自称“科研协调员”，态度客气却不容拒绝，要求全面检查供销社及周边区域。

    石球早有准备。

    净水器被伪装成苏联进口设备，铭牌贴着俄文；增产田解释为“新型化肥试验”；孩子们的早慧归功于“严格教学+营养改善”；至于“发光石”？哈里木拿出一块涂了夜光粉的鹅卵石，一本正经说是“祖传辟邪物”。

    中校半信半疑，但找不到破绽，只得作罢。

    临走前，他单独留下石球，递给他一张名片：“如果你哪天愿意合作，打这个电话。国家需要人才，而不是秘密。”

    石球接过，微微一笑：“我一直都在为人民服务。”

    直升机离去后，星塾灯火通明。

    “他们不会再来了吗？”波拉提问。

    “会。”石球望着远方雪山，“但他们下次来时，看到的将是一个无法割舍的存在。我们会让更多人吃饱、喝净、识字、明理。到那时，就算他们想动我们，也得问问这片土地答应不答应。”

    窗外，晨曦初露。

    远处牧场上，新栽的防风林已抽出嫩芽。一条干净的小溪潺潺流过，几名孩童蹲在岸边，用玻璃瓶接水，笑声清脆。

    而在地下三米深处，主“种子”静静沉眠，表面金线微微脉动，如同沉睡巨龙的心跳。

    它等待着下一波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