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眼中的血丝仿佛跳动了一下,急切道:“云月姐!那你说怎么办?时间不等人,这样下去我们就是在盲人摸象!”
上官云月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铁锈味的空气似乎也沉重了几分。她环视四周,目光扫过同样屏息凝神、忧心忡忡的夏虹、曳潼雨、叶宇、夏思凡和玥朗,最终落回夏晓脸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我有一法,可暂时大幅增强你的感知范围。但……此法需要你我二人同步同调最后境界,进行最后境界的合二为一。”
“最…最后境界?!”
几乎在同一刹那,六声倒吸冷气的惊呼,如同微弱的惊雷在队伍中炸开。夏虹瞳孔骤缩,曳潼雨手中的丝帕无声滑落,叶宇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夏思凡和玥朗更是震惊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最后境界!上官云月居然已经踏入其中。
“嘘——!”上官云月脸色微变,凌厉的目光瞬间扫过众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噤声!天上那些巡逻的低阶天使,你们想引下来吗?”
夏晓的震惊丝毫不亚于他人。她一直知道云月姐境界高绝,深不可测,却未曾想竟已踏足最后境界,甚至可能比自己沉浸得更久、理解得更深!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但此刻,唯有信任与行动。
“都稳住心神!”上官云月低喝,随即转向夏晓,眼神坚定,“夏晓,伸出手。摒弃杂念,只以你的最后境界为引,去感受我的境界波动,接纳它!”
夏晓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郑重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与上官云月的手紧紧相握。
就在双掌相触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的涟漪以两人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并非能量冲击,而是纯粹精神层面的共振!夏晓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一片无垠的深海,一股庞大、精纯、带着某种亘古韵律的精神洪流温柔而坚定地涌入她的识海。那不是侵占,而是融合,是共鸣!
紧接着,奇迹发生了。
她那被地狱之星死死压制的猎场领域,如同干涸的河床瞬间被滔天洪水注入!感知的边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向外扩张!十万公里、二十万、五十万……百万!千万!整个星球庞大而扭曲的地表轮廓,无数能量节点、生命波动、空间褶皱……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地涌入她的感知!
“这…这是?”夏晓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这感知的广度和深度,远超她独自施展的极限!
“别分心,”上官云月的声音在她意识深处响起,带着明显的吃力感,呼吸也变得沉重急促,“继续推动它,覆盖整个地表…咳…”
夏晓立刻收敛心神,全力催动自己的最后境界,引导着这股叠加后的磅礴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探测波,一寸寸扫过地狱之星那广袤无垠、充满扭曲能量场的血红色大地。每一寸扩张,都伴随着两人精神力的急剧消耗。汗水如同小溪般从她们额头滚落,浸湿了衣领。
上官云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支撑着那精神融合的桥梁。夏晓也感觉灵魂仿佛被撕裂,灵魂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全靠黑渊物质赋予的强大恢复力在苦苦支撑。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漫长如年。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注视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和急剧消耗的状态。
终于,在两人精神力几乎枯竭、意识濒临涣散的临界点——
“找到了!”夏晓猛地睁开血丝密布的眼睛,声音沙哑却带着狂喜,手指艰难地抬起,指向东北方向的遥远地平线,“地狱之眼的入口就在那里!”
话音未落,支撑着境界叠加的最后一丝力量耗尽。夏晓和上官云月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同时向后软倒。夏晓体内的黑渊物质疯狂涌动,勉强让她没有彻底昏厥,只是剧烈地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曳潼雨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上官云月,柔和而充满生机的金色光晕——不灭身的治疗之力——立刻包裹住她虚脱的身体,试图稳定她透支的根基。
曳潼雨一边为上官云月治疗,一边顺着夏晓所指的方向,将自身强大的感知力延伸过去。片刻后,她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声音沉了下来:
“夏晓说得没错,入口确实在那里,但情况……比预想的还要棘手百倍!”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峻,“‘地狱之眼’……那里不仅盘踞着天国位面的重兵,更……混杂着曾经地球上那个昙花一现的‘异能时代’残留的顶尖强者气息!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合作,共同封锁了入口!强敌环伺,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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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凝固,刚找到入口的短暂欣喜被巨大的压力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