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汉人不觉得汉人身份是最宝贵的,就会信仰蛮夷的邪教,导致兄弟相残。
当然,这种想法以西北人居多,一来他们受创最重,二来大虞朝的西北就是皇汉的大本营,极端民族主义嘛,不这么想就怪了。
“大人.。”江大旗一开口就知道自己称呼错了,于是立刻改口。
“官上说的没错,当年先父就是罹难在这次大乱中,凤翔府教匪起事,先父宁死不降,最后被害在斜谷河边。”
江大旗双拳捏的咯吱咯吱响,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突出来一般,豆大的泪水,从两边眼角哗哗而下。
他的父亲当年是凤翔府太白县小有名气的神童,十六岁就中了秀才,大虞恢复江山后,他父亲日夜在凤翔府活动,准备欢迎王师。
结果还没等到那一天,教匪就突然起事,全家大部分人都死在了乱军中。
每当江大旗在终南山上挥汗如雨的时候,这份恨意就更加浓厚。
如果没有教匪闹事,凭他父亲迎王师的功劳,肯定是有顶官帽子的。
那他江大旗也不至于成为孤儿,从小没爹没妈疼,人生三十多年还光棍一个在干苦力。
如此真情流露,一下就让辽王府功曹参军选定了他,以及同样气的发抖的万五等人。
凉藩移藩到高凉州(高加索)的事情已经在准备了,目前统治这里的辽藩,也只能搬走。
虽然辽王莫洲杊目前在代管包括摩尔达维亚、瓦拉几亚、比萨拉比亚和部分保加利亚的大罗马尼亚。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这些地盘大部分是夏藩的,是奖赏夏王父子四十年在欧陆付出的,辽藩的未来,依然是在灭掉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上。
而要灭掉这样的帝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一蹴而就的,必然要伴随长时间的拉扯,这种拉扯战争的烈度不会很高,但绝对异常残忍。
辽藩只想要地,不想要土耳其人。
因为辽藩有希腊人、保加利亚人、格鲁吉亚人和亚美尼亚人当二等公民,不需要在国内留下大量信仰天方教的底层给自己埋雷。
功曹看着万五等人,心里非常满意。
这些人年纪不小了,去殖民肯定赶不上自小在军校中学习包括如何拓殖等各种本领的新青年。
上战场也比不上早就去了西边,在征俄、讨法战中锻炼出来的同龄人。
但是他们一穷二白,非常能吃苦,见识少更好洗脑,加上他们本来就跟天方教有仇,放到对阵奥斯曼帝国的前线,绝对是最好的府兵。
这会把他们仇恨激发出来不断加固,等他们到了西边,那还不得把土耳其人杀的尸横遍野,搞点种族灭.咳咳,那是绝不会手软的。
辽藩,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祭奠完了银川之乱的罹难者,万五他们憧憬已久的羊肉大餐立刻就安排上了。
烤全羊,炖羊肉,不限量的羊杂汤和白面馍馍,白面饼子。
每个移民到这里养了两三天肠胃适应后,都敞开了肚皮吃。
男人们喝的兴高采烈,孩子们啃的满嘴流油,妇女们也互相嬉笑打闹了起来。
食物永远是最能提振人心士气的,不管什么时候,一顿八个热乎乎的硬菜摆上来,幸福感绝对爆棚。
万五拎着一个巨大的烤羊腿,一口肉一口酒,顺便还用沾满油脂的手给小儿子掰碎饼子扔进有粉条的羊杂汤中。
看着大女儿和大儿子如同小兽的吃相,看着内向妻子举着酒碗,发出了平日里根本听不着的爽朗大笑。
万五眼睛一酸,有泪水要落下。
妻子跟着他十多年了,大女儿都十一岁了,他这个丈夫,他这个父亲却从来没让他们吃上这样一顿的饭食。
“大,以后每年的中秋节,咱们都能吃到这样的饭食吗?”
大女儿一顿风卷残云,吃的有些撑着之后,终于恢复了些女孩子的内向和羞怯。
她最关心的,就是今日吃到这一顿美食后,往后的日子里能不能还有。
“能!”万五回答的斩钉截铁,“官上说了,辽王殿下正缺咱们这样的汉家子。
到了地方,咱要什么有什么,别说每年中秋节,就是每个月吃一次也能办得到。”
辽藩的官员已经给万五等人普及了西边的知识,这些人这才知道朝廷在安西的西边打下了更大更富裕的疆土。
万五也才明白,去年和今年早些,长安城张灯结彩,那些学生们穿着军装,扛着长枪喊着口号满街游行是因为什么了。
西去一万里,万五其实最初是比较抗拒的,离家太远了,听说那里汉人也不多。
但是现在他想通了,与其留在家里穷死,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开疆好啊,开疆了我们这些穷人,才有活路。”万五砸吧着嘴,又饮下一大碗酒。
而正当他们这些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