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瞳做戏,挡住信封,不让查看。
伊婵跪地告饶。
“奴婢知错,求乡主宽恕。”
蓝瞳假作烦躁,拂手屏退婵儿。
“这里没你的事,退下。”
伊婵依言,退出房间。
蓝瞳快行,至书柜,放好情信,取出传递消息的书信。
秋璧跟着她,行至书柜。
“我已看见,乡主却还要遮掩,是为何意?”
“莫非想要打晕我们,用药,让我们忘却这封情信?”
蓝瞳面露惶恐,连连摇头。
“不不不,高大人言重,小女子不敢。”
秋璧接过传递消息的信,收在衣袋之中。
“你倾心暮郎?”
宁洁薇亦是走来。
“我记得,自请蛰伏宁府打探消息、报答公主创立直播之恩,那天,你分明说过,倾慕宁公爷。”
“难道,我听错?”
秋璧目色焕然。
“夫人没听错,我也听到她这样说。”
“非她言之凿凿,想嫁给宁公爷、唯是倾慕宁公爷一人,公主不可能同意她假戏真做。”
宁洁薇侃侃而谈。
“当时,听她说,倾慕宁公,我便觉得奇怪。好好一位花季女子,怎会看上宁公?”
秋璧心情,一分迫切,一分不安。
“乡主,究竟怎么回事?”
“你实然,寄情于暮郎?”
蓝瞳语气透着戚怜,欲言又止。
“我……”
宁洁薇善言劝说。
“高大人莫急追问,乡主会紧张害怕。”
“乡主不要慌张,我们坐下,慢慢说,好不好?”
蓝瞳谦恭应声。
“是。”
“请二位先回座。”
坐定,她愁眉泪眼,作状悲苦。
“我的确另有所爱。爱者,便是太医林大人。”
“论起,林大人和我如何相识,说来话长。”
“我,家住秉庆县,虽是孤女一人,但生活无忧。去年,遭遇不幸,我被恶人抓走,卖到京郊一处花楼。”
“我原以为,再无重见天日之机,万幸,天无绝人之路。”
“我身困花楼之日,恰逢废宸王,挑选身家清白女子,侍奉林大人。我因长相,与高大人有几分相似,被宸王府管家选中,带回王府。”
“废宸王言之,玩趣几日便罢,林大人不可能娶我为妻。”
“他还说,等林大人玩腻,他便接手,品味美人韵趣,惺惺相惜,感受林大人之乐。”
听到这儿,秋璧义愤填膺,忍不住抢话。
“暮郎对你,做下情事?!”
“更甚,他玩腻便弃?!”
蓝瞳一阵惊慌。
“没有没有,高大人误会。”
她继续叙说,悲喜交集,五味杂陈。
“林大人不仅没有碰我,且巧计救下我,并劝谏废宸王收起歪念。”
“做工冰清苑之前,我在宸王府谋生,得以保全身节,皆因林大人智谋。”
“他对我有恩,故而,我心生爱慕。”
“但我深知,你们情投意合,早就定下婚约。”
“我一面不愿破坏两两美好,一面痴痴难忘林大人。历经无数煎熬,我忍无可忍,决定献身宁寒望,一则报答公主大恩,二则斩断孽缘。”
“可是,不论我怎么努力,就是忘不掉林大人。”
“魂牵梦萦,相思成疾,遂,我写下这封情信,聊寄苦恋哀情,未想,骤不及防,被你们发现。”
秋璧倾听认真,知情达理。
“原来如此。”
“乡主知恩,情,不自禁而动,很正常,我理解你。”
蓝瞳表示歉意。
“爱上一位有未婚妻之人,是我有错。”
秋璧宽解她心。
“爱,乃人之常情,乡主无需感到内疚。”
“我不怪你,也没有资格怪责你。”
知她良善仗义,宁洁薇心鸣不平,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你既无意宁公,待在他身边,必然受尽委屈。”
“趁他未动心思,企图纳你为妾,我帮你,去求三姐姐,请她做主,助你逃离宁府。”
蓝瞳表现,大义凛然。
“不,我不离开宁府,多谢媄夫人好意。”
“效忠公主,传递消息,我不想半途而废。”
“况且,望郎待我无微不至,我很感动。相信,时间一长,我会忘却林大人,一心陪伴望郎。”
秋璧负疚深深。
“乡主,对不起。”
蓝瞳一脸惑色。
“高大人何故道歉?你从未做过对不住我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