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瑶推开房门。
“王爷!”
顾沅穹手掌,停在半空。
未想,她能撑着孱弱,一路跟来,他一脸讶然。
“你……你怎么……”
宁云溪亦是惊叹她的意志坚强。
宓瑶立身不稳,有气无力。
“切莫欺负三姐姐,你放开她。”
顾沅穹依言放手。
宁云溪小跑过去,搀扶四妹妹。
“你该好好休息,不该随意走动。”
宓瑶走进房间,抚姐姐一同落座。
“我看出,王爷似有谑意,不得不来。”
顾沅穹就近坐下,情思郁闷,暗自抓狂。
宁云溪涓涓欣慰,凝眸妹妹。
“谢你救我。”
宓瑶求助。
“姐姐,我不想这样弱不胜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恢复气力?”
宁云溪眉心,几道纠结。
“有倒是有,可我想着,你多休息,更加有益身子康健。”
宓瑶执意。
“我闲不住。”
“请姐姐指教。”
宁云溪应许。
“我随身带着药,这就给你拿,你等一下。”
顾沅穹故作漫不经心。
“恢复之后,可不可以……”
宁云溪声色俱厉,打断他的话。
“不可以!”
她取药,交给四妹妹。
宓瑶含住药丸,以水送服。
顾沅穹怒形于色。
“别的女子,孕中弄趣,都没事,唯独瑶儿不行。”
“你是不是在药里,动了什么手脚,恶意捉弄本王?”
宁云溪不苟言笑。
“王爷有疑,大可唤来其他医者,检看药方药物。”
顾沅穹疑心不减。
“你用药,其他医者看得出异常么?”
懒得理他胡搅蛮缠,宁云溪侃正,述说事理,严厉谴责。
“王爷须知,四妹妹孕前,经受痛楚,外伤内伤无数,且,长时间过量服用避孕之物。”
“身体损伤至此,若非她底子足够牢固,不等发现有孕,便已保不住孩子。”
“避孕丸,是为你服用;伤痛,是你一手造成。”
“值此危急时刻,你非但不爱惜她,还要强加痛苦,王爷身为人夫人父,未免太狠心。”
心处煎熬,化作怒意,顾沅穹怒目圆睁,疾言厉色。
“她服用避孕之物,一年未有身孕,偏你到来,她突然有孕。”
“本王难不怀疑,是你有意为之。”
“你先前所用伤药,定有中和避孕丸之效。”
“是你害她受苦。”
崇邑轩大哥哥光辉,渐渐消耗殆尽,宁云溪面色沉郁,没有一丝笑貌。
“王爷如若实在难受,我可以用药,让你暂放情念。”
顾沅穹责难。
“胡说八道!”
“本王是男子,安能受此屈折?”
宁云溪颦眉不悦。
“情念太盛,是病。”
“我在帮你治病,你莫不识好歹。”
顾沅穹不领好意,反作调侃。
“你是月盛名医,所述所论,皆可被人奉作医理。”
“但,本王千金之躯,由不得你定论病疾。”
“除非,你以身入药,纾解本王韵苦,本王自当信服。”
宁云溪窝火憋气。
“你简直不可理喻。”
药效发挥,宁心顺气,宓瑶调整呼吸,开口言之。
“我感觉好多了,谢姐姐赠药。”
“帝瑾王密令,耽误不得,姐姐先行回府,我们速往送信。”
宁云溪顺话提议。
“你随我回去,我照顾你。”
宓瑶气色明显好转,辞吐有力。
“我不会离开王爷。”
“姐姐勿忧,我没事。”
“假若有需要,我定去找你。”
宁云溪忧心不改,勉为其难应下。
“那好吧。”
送别姐姐,宓瑶回到房间,立身王爷面前。
“我们同去送信。”
顾沅穹卸下假面,表露懊悔之色。
“瑶儿,对不起。”
“我,顾沅穹,在此立誓,王妃孕时,以及坐月期间,我绝对按捺心性,秋毫不犯,倘使有违誓言……”
宓瑶拦住他的话。
“王爷别立誓了。”
“这几日,不知立誓多少回。”
顾沅穹羞愧难当。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我的态度,是另一回事。”
“我心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