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奇……”皓月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指尖刚触到花瓣,那花突然轻轻绽放,散出细碎的光屑,飘到提纳里的尾巴上,像落了片星星。
提纳里被痒醒,迷迷糊糊地睁眼:“怎么了?”
“阿贝多先生做了朵会发光的花。”
提纳里凑近看时,耳朵抖了抖:“用婆罗花的结晶做的?花瓣的纹路很像……”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很像你刚到须弥时,在净善宫门口采的那朵。”
阿贝多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抬眸时,目光落在远处的萤火虫群上:“须弥的植物很温柔,连元素反应都带着暖意。”
天快亮时,皓月被露水打湿的草叶气息弄醒。帐篷外,阿贝多正对着初升的朝阳观察那朵结晶花,花瓣在晨光里渐渐变得透明,提纳里蹲在他身边,尾巴尖轻轻点着地面,数着从花里飘出的光屑,赛诺则靠在树旁打盹,卡牌从他手里滑出来几张,沾着点草叶的露水。
朝阳越升越高,把护世森染成了金红色。阿贝多把最后一点结晶花的粉末收进小瓶,转身时,看见皓月正望着远处的云海发呆。
“在想什么?”
“在想,”她转头时,脸上沾着点晨光,“阿贝多先生以后会不会常来须弥?”
阿贝多低头笑了笑,指尖的结晶粉末在阳光下闪着光:“或许会。这里的元素流动,很适合做新的实验。”
提纳里这时伸了个懒腰,尾巴舒服地卷起来:“等雨季过了,来参加化城郭的丰收祭吧。那时候的萤火虫,会比今晚多一百倍。”
赛诺被说话声吵醒,揉着眼睛站起来:“丰收祭?正好可以在那办个卡牌大赛。”
晨光里,几人的笑声惊飞了停在枝头的飞鸟。皓月看着阿贝多把标本夹进笔记本,看着提纳里整理散落的图鉴,看着赛诺捡起地上的卡牌,忽然觉得,阿贝多带来的不只是那些晶莹的结晶,还有点像蒙德的风,清清爽爽地融进了须弥的暖光里。
她低头时,看见昨夜那朵结晶花残留的光屑,正顺着草叶的脉络慢慢渗进土里,像在悄悄埋下一个约定。
天光彻底漫过护世森的树冠时,营地后方的灌木丛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张泽禹探出头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杏仁豆腐,看见火堆余烬时眼睛一亮:“果然在这儿!刘耀文说你们肯定扎在萤火虫最多的地方。”
他身后立刻涌出一串身影。刘耀文扛着个巨大的帆布包,被藤蔓绊了个趔趄,差点把旁边的张极撞进溪水里;朱志鑫正弯腰帮苏新皓摘掉沾在发梢的苍绿色孢子,指尖刚碰到那团绒毛,就被突然炸开的光雾呛得皱眉;左航则举着相机追拍一只拖着发光触须的飞虫,快门声在林间脆生生地响。
“慢点跑!”提纳里的耳朵抖了抖,往旁边挪了挪藤筐,免得被撞翻的萤火虫灯笼烫到尾巴,“护世森的地面有很多腐殖层,踩重了会陷进去。”
“知道啦提纳里学长!”贺峻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包装花哨的盒子,“这是卡维学长托我们带的杏仁糖,说赛诺前辈上次念叨想吃。”
赛诺的耳朵尖微微动了动,手里的卡牌却没停:“奕然他们到哪了?”
“在天臂池北边的遗迹等着呢。”丁程鑫蹲下来帮阿贝多扶稳倾斜的试剂架,目光落在那些彩色液体上,“姚昱辰说他们发现了个嵌在石壁里的旧虚空终端,穆祉丞正拿着工具撬呢。”
阿贝多闻言抬眸,手里的滴管顿在半空:“嵌在石壁里?是自然形成的元素结晶包裹,还是人为封印?”
“听余宇涵描述,像是被某种藤蔓缠得死死的。”马嘉祺把水壶递给皓月,壶身上还沾着几片紫色的婆罗花瓣,“他说那藤蔓会发光,碰一下就缩回石缝里,跟有灵性似的。”
“是梦之树的根系残留。”提纳里突然开口,尾巴尖指向东边的密林,“之前虚空终端泛滥时,梦之树的根系会主动缠绕有异常能量的物体。但按理说,虚空危机解除后,这些根系应该枯萎了才对。”
赛诺已经站起身,赤沙之杖在地面顿出闷响:“去看看。”
一行人往遗迹走时,林间突然飘起细碎的光点。张极伸手去抓,却被朱志鑫一把按住:“别碰,这是荧光苔藓的孢子,沾到衣服上三天都洗不掉——上次童禹坤就因为这个,被他导师骂了半天。”
“谁说的!”后面传来童禹坤的声音,他背着个巨大的工具箱,穆祉丞和余宇涵跟在他身后,“我那是为了采集样本!”
“哟,正说曹操曹操到。”严浩翔笑着往旁边躲,免得被工具箱撞到,“你们那终端撬下来了?”
“别提了。”余宇涵抹了把脸上的汗,“那藤蔓跟活的一样,姚昱辰刚用凿子敲了一下,整面墙都开始发光,吓得我们赶紧后退。”
阿贝多这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取出个巴掌大的金属仪器,屏幕上跳动着绿色的波纹:“元素反应很活跃,而且频率和梦之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