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
“去吧。”
季茴刚想放弃打算，但沈清魄也几乎同时开口。
听到那平淡的两个字，季茴愣了一下，不由看着沈清魄的侧脸，“你也去？”
沈清魄这时抬起了头，语气显得有些过于冷静了，“对，难道你没想让我跟着？”
“……怎么会？你不是不想去吗？之前下山去闲逛的时候你就不喜欢。”
自从那天季茴跟沈清魄聊过关于下山看看的事情，沈清魄当天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第二天有和他一起下山。
他也是能看出，沈清魄对新年的热闹并不热衷。像是对沈清魄来说，过年与平时并无不同。
季茴见“感受热闹”对沈清魄来说似乎没起到什么效果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但他也没有完全停止带沈清魄下山，但两人待在山上的时间还是占据了绝大部分。
季茴想反正去海边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梦说不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不去也不是不行。
但沈清魄同意了，就和之前下山的事情一样。
“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去吗？”沈清魄忽然问道。
季茴一怔，又听到他开口:“我不觉得你是因为顾虑程漾。”
季茴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神，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有这么明显吗？那好吧，的确不是因为避不开程漾的邀请，是最近刚好梦到海边了。”
“……你们之前肯定去过吧，我们还没有一起去过呢。”明明梦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季茴说到最后发现这最后的原因更有说服力，甚至他自己都不禁深想下去。
所以，沈清魄和程漾之前是一起去过海边的是吧？
直到话音落下好一会儿，季茴都没有听见沈清魄的回应，反而看到他睫毛轻颤。
季茴:“……”竟然真得去过！
“……不只是两个人，那次还有其他人一起去过……”沈清魄没有和季茴的目光对视，解释的声音很轻。
“哦……”季茴静静听完解释，心里还是涌上一些酸意，他压了下去，“我知道了，你们果然关系好。”
说完这句话，季茴又说了句“我先回去”就抬脚朝自己的办公桌方向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沈清魄的手伸出，他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但最后还是看着季茴走远。
季茴回到座位上，发现刚刚还抑制的酸意又跑了出来，甚至又多了一些涩意。
他心里清楚，沈清魄之前说没有感情经历就是没有，但是……只要沈清魄对程漾在意，他就还是会控制不住内心的嫉妒。
上一世……他也听过沈清魄说一样的话，可他还不是把程漾当情敌看。
毕竟人总喜欢把自己的无能发泄到别人身上。
他会觉得，沈清魄的不爱是有原因的，是因为沈清魄喜欢程漾，他不想承认不爱仅仅就是因为不爱，不关任何人的事。
想到这，季茴深深叹了口气。
他想起上一世的程漾说的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能承认他不爱你并不是任何人的原因？就算没有我，他也依然不会……”
当时的季茴没能听下去，但他十分清楚程漾的意思，可是他就是不想接受。
他在自欺欺人，还不想别人叫醒。
出神的结果，是季茴眼睛虽然一直盯着电脑，但什么都没做成。
等他忽然间感受到一阵熟悉的冷香时，他不由抬头，眼中闪过惊讶，沈清魄怎么站在他面前？
就在他想问的时候，一只精致小巧的蓝色千纸鹤出现在他面前。
季茴一怔后眼中闪过疑惑，“给我的？”
见沈清魄轻轻点头，他才伸手从沈清魄掌心拿过了千纸鹤。正在观察时，他还听到了沈清魄开口:“把它拆开，里面有字。”
等季茴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清魄已经转身离开了。
“有字……”季茴默默重复着，他眼神从沈清魄身上收回看着手上这蓝色的千纸鹤。
可他不想拆啊……但沈清魄说里面有字……
纠结了好一阵，季茴最终还是决定拆开，反正到时候还可以还原。
他一点点拆开，看到里面的话怔住了。
——不寻山上只有你来过。
一句简单的话季茴足足看了很久，直到那些字迹都能印在脑海中时，他才不禁往沈清魄的方向看去。
沈清魄没有看向他这边，神情认真似乎在处理工作。
季茴重新低下头，没有发现沈清魄在他低头后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难道，刚刚我的表现很明显吗？”季茴呢喃着。
可他明明都压下情绪了……
但不管怎么样，他在意沈清魄和程漾去海边的事还是被沈清魄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