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长,你说柳莲芳是间谍,请问有证据吗?据我所知,柳莲芳突然跳楼自杀,表现得很蹊跷,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请给我们一个合理解释。”
赵龙文对此早有准备,一脸正色地说:
“当然,事实俱在,证据确凿,相关证据除保密的外,后续我们都会向社会公开。”
这番义正言辞的表态把记者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吧唧着嘴犹豫了一下,不死心地说:
“据我所知,该案在发生伊始,就受到了多方关注,正义之士,通过不同渠道联名写信请求你们查明真相,但你们却推三阻四,视若罔闻,置事实于不顾,因此才导致案件愈演愈烈,造成今天恶劣的影响,请问赵局长对此作何解释?”
赵龙文很客气地问:“请问这位记者是哪家报纸的?”
记者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赵局长问这个作甚?我是哪家报纸的重要吗?请直接回答问题。”
赵龙文盯了他一眼,不易察觉地给秘书使个眼色,接着说道:“这位记者的问题很尖锐啊,但我还是选择回答。
确实如你所说,梅花间谍案发生后,有不少正义之士通过各种渠道向我们反映问题,他们的初衷是好的,却用了错误的方式,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炒作、利用、煽动下,尤其是日本间谍的推波助澜下,致使案件趋于严重。
当然了,警局也应从该事件中吸取教训,今后将要求警员将老百姓反应的问题放在工作的第一位,要落实责任制,用纪律限制警员的不作为,将成立专门的工作小组,对外公布电话,随时倾听父老乡亲的心声。
我相信,在警局的努力下,自下而上的民意表达渠道将会畅通无阻。”
说完这话,他对着台下鞠了一躬,然后面带笑意地看向记者:
“这位记者,对这个答复你还满意吗?”
“请问.”记者有些瞠目,仍然不依不挠,但话未出口,周文若不易察觉地对台下点点头,在提前安排好的人带动下,瞬间现场掌声雷动,闪光灯此起彼伏。
显然,人们认可了赵局长的说法。
赵局长对自己平易近人且不失身份的表现也很满意,一边面带微笑地应付照相机,一边小声问凑上来的秘书:
“这个记者什么来路?”
周秘书:“《东南日报》的,叫马志勇。跳梁小丑罢了,不值得您动气,我马上将他赶出去。”
一听这话,赵局长便明白了,原来是CC系的人。这些人打着记者的幌子在梅花间谍中没少推波助澜,要不是他们,此案怎么会这么轻易“直达天听”,他冷哼一声,说道:“稍安勿躁,一群披着记者外衣的流氓罢了,等开完发布会,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想了想,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一会小心点,别让记者靠得太近。”
说完这话,赵局长看着台下喧嚣的人群,一脸严肃地压了压手:“将犯人带上来。”
瞬间,现场安静下来。
下一刻,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员把一个个五花大绑、堵着嘴戴着头套的犯人押了过来,说是押,不如说是拖着,除了“姚则崇”,其他几人一个个抖成了筛子。
行刑队长跑到赵局长面前,向他立正敬礼:
“局长,行刑队已经准备完毕,请指示。”
“验明正身了吗?”
“已经验过,确认无误。”
“那就执行吧。”
“是。”行刑队长啪地敬了个礼,转身朝着几名犯人走去,他一挥手,两个警员将“姚则崇”拖上来,扭住他将他摁跪在地上。行刑队长拎着手枪走到“姚则崇”身后,对准他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在菜市场回荡,“姚则崇”应声倒下。
四周刹那间安静下来。紧接着,惊呼声、尖叫声次第传出。一群自诩见多识广的记者、士绅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有人脸色苍白,后槽牙紧紧咬着。有人额头见汗,青筋爆出,有人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的赵局长好像没有听见、没看见一样,他一直留意着马志勇的一举一动,此刻对方正埋头假装摆弄着相机。
赵局长瞄了几眼,见对方不再有什么动作,便示意行刑队长继续。
下一个是浑身哆嗦的魏哲秋,行刑队长的手枪抵在他的后脑勺上,刚要扣下扳机,马志勇突然动了,他一个箭步冲到台前,举起相机对着倒在血泊中的“姚则崇”按下快门。
“砰!”
枪声丝毫没有打乱马志勇拍照的节奏,他盯着“姚则崇”头上的头套,眉眼闪烁,一脸狐疑,正跃跃欲试计划着冲上台去,掀开头套,一窥“庐山正面目”的时候,忽然一只手钳住了他的手,径直扯住了他的照相机。
马志勇回头一看,是周秘书。
周秘书看了看相机,正色道:“这位记者,请你退到安全位置上,子弹可不长眼睛,免得伤及无辜。”
马志勇眉眼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