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的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念着无关紧要的文书,“江南漕运总督衙门,每年通过‘庆丰号’等三家粮行,以‘漂没’、‘折色’为名,侵吞漕粮折银逾百万两。其中三成,经你手,通过城南‘清风茶楼’,以‘茶资’、‘书画款’等名目,流入京城。最终,有近半数,存入西城‘永泰钱庄’三个匿名户头…而这三个户头…经查,其最终受益者,指向…李敬堂李阁老在外省的一个远房侄孙。”
每说一句,郑元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你…你们…”他声音破碎,难以置信。这些隐秘至极的勾当,对方竟如数家珍!
“李阁老许了你什么?保你仕途?还是…富贵共享?”指挥使逼近一步,声音冰冷,“如今,他自身难保。你还要替他…扛着这诛九族的罪过吗?”
郑元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崩溃。
“我…我说…”他涕泪横流,嘶声道,“是…是阁老…是他指使…江南…江南的钱…大部分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