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地点了点头,缓缓道:“一直都一样。”
秦青洛默然片刻,似回忆起三年前的厮杀,“…你之前是不怕,若非如此,怎能以短降长?”
“但我发现我其实还是怕,只是假装不怕。”陈易顿了顿,而后道:“怕,不代表会死。”
高大女子眯起眼睛,“你悟到了新东西。”
“这不就是你让我来的用意?”陈易笑了笑道,“你知道我从三品跌境回了四品?”
“祝姨跟寡人说的。”她捧着酒水,轻轻摇晃,而后略带讥嘲道:“好一个三品跌四品,经脉寸断,多少人就此沦落,一身武意溃散,你却武意依旧,这比你秤出个天官下跪来,更让寡人惊奇。”
陈易续着酒,反问道:“你不是也回到四品,有什么好惊奇的?”
几乎微不可察的,秦青洛顿了一顿,不动声色地继续饮酒,而后道:
“寡人之前若全力杀你,有几成胜算?”
“你杀不了我,我不会死。”
“若败你呢?”
陈易咧嘴笑了笑,而后道:“我做好被你打败的准备。”
秦青洛这一拳仿佛打在棉花上,于是她眯了眯眼睛。
陈易猛地甩开手中酒碗,连人带椅急退一丈,惊愕道:“你疯了是吧?”
方才他所坐之处,多了一道几寸深似刀剑砍出的划痕。
秦青洛面无表情道:“不是说做好准备了么?”
陈易以炁御物捡回酒碗,缓缓道:“我以为我们不打了。”
“寡人还未见过三品是怎样风景,恰好有个趁手的沙袋,如何不能练手?”女子王爷如此道。
陈易默然无言,不知不觉间,秦青洛便把他在这的工作给安排了,无非就是寻常习武世家请来的武林教习。
只是他不想如此画地为牢,平静问道:“可以是可以,但如果就这样吃干饭总有点不太好,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
“你想插手王府的事务?”
“顺手帮一把罢了,也给你和玥儿扫一下门外垃圾。”
………………
不过是浅聊了一会,陈易便回去了,秦青洛也要处理南巍的政务。
宗庙行刺案的风波还未逝去,一石惊起的千层浪不会这么简单便平息。
途中路过院子,远远就见秦玥在草地里丢着皮球,跑来跑去,玩得一个不亦乐乎。
陈易略作思索,转身去小厨房那拿了点东西出来。
“玥儿。”
秦玥一回头,一见是谁,小脸又垮了起来。
“你不是说不出来玩吗?”
秦玥别过脸不看他,道:“不跟你玩。”
“不跟爸爸玩?”
“不跟玩。”
陈易满脸无奈,好一会后,把手拖了出来。
秦玥一瞧,见是砂糖块,叭叭着小嘴,口水一串接一串的往下流。
“跟不跟爸爸玩啊?”
秦玥犹豫了好一阵,而后还是想故技重施,先骗过来道:“你给我吃,我就玩。”
“很高兴的一个玩?”
“很高兴的一个玩。”
陈易便奉上了手里的砂糖块。
这人真笨。
秦玥心里想了一句,生怕他看出,飞快地便把砂糖块塞到嘴里,勾起嘴角直往上笑。
很快,她的笑慢慢僵住,五官渐渐垮了下来,
“咸咸咸!呜哇!!!”
她嚎啕大哭,
“你、你拿盐骗我!呜哇!!!”
陈易哈哈大笑,伸出另一只手,把真正的糖塞到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