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才劝阻的董彭开口道:“我们可不去,谁知里面有没有诈?”
贺泰雄那方余下几人纷纷点头,眼前摆明有诈,怎可能就随他前去送死,知道陈易一些底细的贺泰雄反倒有点犹豫。
面对此情此景,殷惟郢心中暗暗一叹。
这些人到底是跟陈易做对的经验少了,需知哪怕是太华神女,与之交手多回,也只是偶尔能占上风,经年累月,方才把他困于囹圄之中。
陈易跟殷听雪已做动身的姿态,小厮拍了拍手,另一位小厮跟了过来,为二人一剑引路。
董彭等人当然不可能做自投罗网的蠢事,没一个动身,贺泰雄想要跟上,马上便被几人扯了回去。
“贺兄,肯定有诈。”
“他既然本事大,就让他去送死好了。”
“我们别掺和。”
几声私语下,贺泰雄也不好跟上,这一群人便停在原地。
小厮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耐心等候着他们商量讨论,笑得愈发亲切了。
好一会,见没人再开口后,小厮问道:“这几位客官,商量好了吗?”
董彭趁此道:“我们就不去了。”
话音未落,
整条街的行人突然齐刷刷转头,停住动作,上百双空洞眼睛直勾勾盯住众人。
小厮诡异地笑了起来,
“嘿嘿嘿,客官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
陈易刚刚背着棺材,带着殷听雪上楼没多久,便自露台凭栏处,望见贺泰雄一行人被小厮领着走入到酒楼里。
陈易还没心绪,殷惟郢便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与他相识已久,女冠早已明白,大多数时候,跟陈易正着来不一定有好处,但反着来肯定没好果子。
只可惜大多数跟陈易反着来的人都死了,唯有极少数人智计百出,才得独存,她殷惟郢便是其中之一。
至于其他人,小殷素来安安分分跟随他的决定,东宫若疏也就趴在棺材板上也不会去哪里,都不会完全跟他反着来,说到底,也不知反着来的恶果。
两拨人又在露台上碰了面,董彭等人脸色微白,掩饰不住的难堪尴尬,陈易面无表情,只是拱了一拱手。
他低头扫了那青穗飞剑两眼。
方才这青穗飞剑反应有些奇怪,虽说剑中有灵,可这剑未免太有灵一些,娇嗔怒喜样样俱全,时不时还微翘剑尖……
陈易不免疑惑,这飞剑当真只是寻常有灵飞剑?
落座后,陈易先环视了这露台一圈,方才上楼之时,便见这酒楼装饰豪华,如今到了露台就更是如此,可见此间主人非同一般,必然知晓内情了。
不知道也没关系,抽魂索魄便是。
不多时,一道道菜肴端上了桌子,糖醋鱼、红烧肉、地三鲜、咸水鸭….道道菜肴色香味俱全,瞧着人食指大动,但有过之前的经验,没有一人动筷。
“怎么不动啊,是在等我来席?”
朗着嗓子一笑,竟有如似清风拂过,转头就见一位温文尔雅的儒衫男子款步而来。
众人都未动筷,董彭等人看向吕乐山的目光里,带着丝丝忌惮和敌意,而另一边,殷听雪不敢乱看,陈易则波澜不惊,只是朝吕乐山拱了拱手。
“不会是不合胃口吧,云蕴楼的菜肴虽比不得别处,但在这里可是一绝,咦,几位客官光盯着我看作甚?”
吕乐山举止儒雅温文,慢慢悠悠,亲自为众人一一斟酒。
这时,终于有人忍不住道:“你到底何人,这集市又是什么地方?!”
吕乐人故作惊奇的表情道:“能是什么地方?客官们自己走进来的,还能是什么地方?”
陈易眸光微敛,相似的问题,他之前便问过一遍,得到的也是相似的回答,如今他已明白,这里的人故作含混之语,为的,就是避免提及这里的名字……
为什么不能提及?
是因这里的名字中有什么古怪,还是说一旦提及,这座集市就会暴露在龙虎山眼里?
吕乐人斟完酒,却不落座,他两指捏着酒壶颈口轻轻摇晃,为自己斟了一杯,问道:“诸位可知这炼魔渊里最金贵的是什么?“
贺泰雄还未开口,董彭按着腰间剑柄冷笑:“总不会是你们这桌烂菜。”
“是人。”吕乐人慢悠悠道:“妖魔渴人如渴血,偏这地界里常年不见活人。”
这话说得人寒毛倒竖,那众江湖汉子怒不可遏,随时准备拍案而起。
吕乐人眯了眯眼睛,似乎看出这群人不可交流,便兜转过身,目光放向了从方才到现在一言不发的陈易。
他直接笑道:“这些人都可杀了了事,这位公子意下如何?”
极其直白的话音落地,几乎毫不避讳,那群汉子定了定后大怒不已。
当下就有人拍案而起:“你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