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最多吟诵一句:“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死了亦是解脱,愿之回归到无生老母的怀抱。
而且紫慈航发现自己的猜测不错,那传言里桀骜不驯的陈千户这些日子来颇为满足,每日耽于肉体享乐,并未惹是生非,陈易脖颈手臂上随处可见的红印,既是明证。
因此,紫慈航也断绝了发展入教的心思,白莲教禁绝淫欲,于这种只知淫乐之人,不过是无可救药的肮脏公猪。
今夜又送了两个女人进去,便远远走开,哪怕不走开,有隔音符箓在,也听不到什么。
见东宫若疏把两个女人吓晕过去之后,陈易不急着出门探索,等上了一等。
不一会,殷听雪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小声问道:
“怎么样?没被看穿吧……”
陈易回过头,拉了拉衣领道:“这也留两个印子。”
殷听雪脸儿微红,但还是小步走来了。
“换个口脂,浓点的。”
“你个子高。”
“是你个子矮。”
“那我个子矮。”
“我抱你上来。”
陈易熟稔地把殷听雪抱到腿上,刚一坐下来,只消望一眼,她便乖乖大力地吮吸上去……
做好这一切后,陈易算准时间,翻窗出了院子。
这些日子都一样,陈易趁着紫慈航送女人过来,看似欢好的时候,出门探查这白莲教总坛,包括地势、风水、诸圣子的武艺,以及诸多邪门玩意。
白莲教筹备了许多礼器,大多数都由青铜所制,保存完好,应该是从某处秘境里发掘出来的,他们前些日子装到了马车上,就是为了到炼魔渊里进行各种仪轨,在总坛的外围有许多之前见过的尸人,既是士卒,亦是祭品。
诸圣子的实力参差不齐,杀力最强的便是赤尊者,虽不知白莲教修行体系,但陈易约莫判断他在武道三品,而紫慈航在四品,青莲子和黄渡人都是五品之流,至于白莲圣母,看不出底细,怕是跟随侍安后的无名老嬷差不多。
不过,那个天下第十的瞎眼箭,倒是还没有在总坛里现过身。
类似以上的信息,陈易还有很多,只是有的没那么重要,有的或许之后才有作用,有的则似乎毫无用处,一切都得等到进到炼魔渊再说。
而时间很快就到了。
一场宴席过后,陈易随白莲教精锐跨入到炼魔渊中。
………
龙虎山山色秀丽,风景不愧洞天福地,自是修道的大好去处。
殷惟郢这几日却总静不下心来。
周依棠那日来访,许是不怀好意,刻意乱她道心,只是出家人不妄语,殷惟郢回头仔细算过,无论是何种卦法,独臂女子都未说假话。
事是真的。
殷惟郢眼眸微垂,烛光下,发间烟霞云纹簪晦暗不清。
他为什么就不来见她,若是见了周依棠也就罢,连陆英也见了,偏偏只不来见她。
女冠的美目愈发凄迷,她心底空空,不知所思所想。
脑海里许多画面一一浮过。
林琬悺转出屏风,正欲请教她先前几日传授的修行法门,见了这样一幕,不由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他来了。”殷惟郢嗓音并无起伏。
林琬悺吓了一跳,“哈?我还没准备好!”
殷惟郢双手合十,半晌后又道:“他又走了。”
林琬悺听罢松了口气,但莫名其妙又可惜了起来,她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也不愿把这想清楚,为转移自己的杂念,她反过来幸灾乐祸道:“他没有见你?”
“说的不错。”殷惟郢缓缓道:“也不必他来见我,我并不在乎,我等所修的太上忘情道,即在此理。”
林琬悺闻言迟疑片刻,“那在你心底,跟他当真没有一丝真情?”
话音落耳,殷惟郢少有地没有否认,
她松开掌心,平静而和缓道:“都不过浮云。”
林琬悺为之一震,没来由地有了自惭形秽的思绪,跟这女冠相比,自己这又算什么,她不想多待,一句话也没多说,转回进屋内。
女冠抽了抽鼻子,微仰着脸。
她旋即起身出门,仰头便见浮云蔽日,世事如此这般,不过一时之事,终有散去之时,若要苦求,反而求不得,因天地万物,道法自然。
白衣女冠已是一派平静,清净自然。
太上忘情,人已逍遥,飘飘然而欲归天。
半晌后,她狠狠一跺脚,自语道:“是不是我最重要,你才要给我个惊喜?”
说不准呢……
殷惟郢又不忘情了,忧心忡忡起来,这时一位龙虎山道士自远方走来,沿路给各户来客传信,不知是要做什么。
待人走到殷惟郢这边时,她听到了三个字,
“炼魔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