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您是认真的？”她抬眼，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一场梦。
贺景城靠在沙发里，修长手指轻敲桌面，眸光淡然，“我从不开玩笑。这个项目专为有潜力的女性设立，初期投入三千万，独立运营，自负盈亏。你若能做好，未来可直接进入贺氏管理层。”他顿了顿，语气微沉，“但前提是??你要担得起风险。”
方雯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三千万！独立运营！管理层！这些词每一个都像是砸在她心上的金砖。她曾在无数个深夜幻想过这样的机会，可从未想过它会以如此真实的方式降临。
“我愿意。”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压低声音，“我是说……谢谢贺少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信任。”
贺景城勾唇一笑，没接话，只将合同推到她面前，“先看看条款吧，别急着签字。我不希望有人事后说我设局坑人。”
方雯点头，翻开第一页，逐字阅读。起初一切正常：股权结构清晰、资金使用透明、考核机制合理。她越看越安心，甚至开始在脑中规划团队搭建和市场推广方案。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一条附加条款悄然浮现：
> **如项目出现重大财务违规或声誉危机，第一责任人须承担全部法律责任，并放弃对贺氏集团的一切追诉权利。**
她眉头一皱，指尖停在这行字上。
“这条……是什么意思？”她问。
贺景城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吹了口气，“意思是，如果出了事，你得自己扛。我们提供资源和支持，但不会替你擦屁股。”
方雯沉默片刻，心中警铃微作。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犯财务错误？再说，只要运作得当，根本不会有“危机”。她咬了咬牙，抬头笑道：“我明白。既然要独立运营，就得独立负责。这条款，我可以签。”
贺景城看着她，忽然问：“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方雯一怔。
“不是因为你漂亮，也不是因为风浪。”他目光锐利，“而是你够狠。一个女人能在高中时为了争班长职位把同学推下楼梯，能在大学用身体换学分，还能在短短几个月内让风浪为你神魂颠倒??这样的人，要么毁于贪婪，要么一飞冲天。”
方雯脸色骤变，血色瞬间褪尽。
“你……你调查我？”
“不只是我。”贺景城淡淡道，“南晚早就知道你是谁。唐暖宁退学前的事，圈子里有几个老人还记得。只不过没人说破罢了。”
空气仿佛凝固。
方雯的手紧紧攥住合同边缘，指节泛白。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以为那些过往早已被时间掩埋。可原来，她们一直都知道。她们只是冷眼旁观，等她自己走上台前，再一脚踹下来。
“所以……这是陷阱？”她声音发抖。
“是你选择了这条路。”贺景城放下杯子，站起身，“合同你可以带回去考虑三天。但我建议你好好想想??你是真想做事，还是只想借我的名字往上爬？”
说完，他转身离去，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回响。
方雯独自坐在那里，阳光依旧明媚，却再也照不进她心里。
手机震动，是风浪的消息：【宝贝，今晚一起吃饭？好久没见你了。】
她盯着屏幕，忽然冷笑出声。
多久没见？不过才五天而已，他就坐立难安。而她呢？正在被人当作棋子试探底线。她终于看清了??在这个圈子里，感情是最廉价的东西。风浪爱她，是因为她懂得撒娇；贺景城看她，是因为她够危险；而薄宴沉无视她，是因为她根本不值得一眼。
她不需要男人的爱情。
她要的是权力，是地位，是站在顶端俯视众生的资格！
哪怕前方是深渊，她也要跳！
---
当晚，方雯没有回复风浪，而是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铭哥，是我，方雯。”她声音冷静，“听说你最近在找合伙人？我有个项目，想跟你谈谈。”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秦铭低笑：“哟，风少的女人来找我？不怕他吃醋？”
“风浪？”方雯冷笑，“他连自己公司账目都看不懂，还想管我？秦少，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你也清楚，我能撬动什么资源。贺氏有个新项目，我拿到了内部合同。只要你愿意合作，我们可以联手把它做空。”
秦铭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我说??”方雯一字一句，“我要反噬贺景城。而你，只需要帮我走通资金渠道。事成之后，利润五五分。你觉得如何？”
电话那头久久无言，最终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