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人悚然的是,对方有着正常胖瘦的脑袋,包括双手双脚以及手脚腕都看着还算正常。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头肥猪身上插了一个人头和四肢。
书生朝前面一个木质雕塑跪拜,嚎哭声如同夜枭,凄厉不胜痛苦。
“先祖啊,为何我们后辈要活的这么苦?”
“为何我们要被选中读书写字?”
“学得功成名就以后,我们不是应该离开这邙山,卖货帝王家吗?”
“我每日每夜看着自己一圈圈的肥肿、腐烂,人的面貌正在被不断剥夺,好像一只怪物正在占据我的肉体!”
“平日里所吟诵的每一行诗词,每一篇歌赋除了给我带来一道道深入骨髓的痛苦和诅咒,无法给我一丝平静和欢喜!”
“先祖啊,传说中的提笔定山河,浩然养正气,都在哪里啊!”
“我的身体现在就藏着一头恶魔,求求你教我怎么对付它吧!”
巨人书生的每一句话都尖利刻骨,凄切声声,令他们这些猝不及防的上访者闻之色变,一个个心情都凝重无比。
前方木质雕塑上,雕刻的只是一个看似普通的教书先生。
他头戴冠巾,手拿一支毛笔,另一只手背负身后,一身儒袍衬的他笔直如松,一身上下都是严正之威,另有一股儒雅博学之气。
此时此刻,随着巨人书生话毕,教书先生的眼珠子居然转了转,似乎短暂的活了过来。
“上山!上山!”
“学道无名终老死,学问有成登山巅!邙山里每一个才子、才女,归宿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山巅接引亭和五色桥!”
教书先生儒雅、威严的面貌此刻尽毁,呈现出的是一个夸张而癫狂的形象。
它一边发出一种犹如木头摩挲的、不似人声的咆哮,一边手舞足蹈,最后伸手指向附近一座高山的方向,似乎在为巨人书生指引道路。
随着众人涌入进来,一个为首老者伸手一挥,就见一片幕布从天落下,将老者雕塑直接挡住,随后其动作和声音便戛然而止。
“文杰,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天不亮我们就要出发,去往接引亭,完成升学祭祀!”
“与其这样耗着,不如你亲眼去看看那里有什么,下辈子投胎到邙山之外,或者投一个蠢笨之身,不要这么清醒着受苦。”
老者淡淡对还未起身的巨人书生说道,与此同时,其他人带着黄盛等人未在这里停留,而是继续进了里面的屋子。
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一个道具、物品和装备的陈列室。
一件件物品被放置在置物架上、桌面台柜上,一些大的、沉重的则直接摆放在地上,房间里看似面积不小,但除了这些东西外,真正能落脚的地方不算太多。
嘭,外面的门关上了,只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巨人书生呜咽不知说什么的余音。
“诸位来自外界的贵客,多余的废话我们也不说了,我们直接切入正题,聊聊升学祭祀的事吧。”
老者一共有四个,此时开口的是个嘴角左下方有一颗痣的青衣者。
众人纷纷收拾思绪,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物品物件,一边静等对方继续。
黄盛轻吸一口气,这《葬邙山外围》的主题切入还真是简单粗暴,难道真的如乘务员所说正式的过程很短,仅仅是随机性极大?
“如各位所见,拜兽村并非只是一个村子,而是整整三个,也可以说是四个村子。”
青衣老人说道:“迎客村是专为那些实力轻微的副本参与者打造的,每隔几天都有列车运载数以百计的他们前来村子,为我们带来外界物资,同时帮我们清理魔兽农场里的异变植物、害虫、豺狼虎豹等威胁,保持着村子的喧闹和活力。”
“每到夜间,数以百计的低级进化者们都会集体陷入昏迷,随后被我们搬入木牌坊之后的崇武村里。”
“夜晚的邙山是极端危险的,每天早上起来,我们第一件事都是重修当晚被彻底摧毁的迎客村,随后再把低级进化者们放出去,让他们以为只是寻常的一夜过去,该干什么又干什么。”
“除了崇武村,和我们所在的崇文村外,还有一处位于山梁上的村落,那里才是真正的拜寿村。”
“拜寿,寿命的寿,而不是野兽的兽!”
“拜寿村生于邙山,长于邙山,从邙山获得一切生存物资,它是大山的宠儿,但也是大山的奴隶!”
“我们邙山居民,终其一生不能走出邙山一步,我们身上的每一丝血肉、每一块骨头,都只能为邙山所用,生则融入山川之中,兢兢业业的治理和修剪邙山的每一个角落,死后不止血肉,连魂魄也要归于这里。”
青衣老者淡淡道:“今日前往浴血岭、三生观的团队,就是我们治理和修剪邙山的一大缩影。”
“邙山太大了,也太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