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完全猜想不到，同为宇宙的正暗面，但实际上你所说的物质宇宙，年龄和文明传承远远比不上我们暗物质界面。”
“对你来说，可能几千年都已经算历史悠久了吧？往前追溯那么久，甚至大部分的文明都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对不对？”
黄盛愣了愣，随后下意识的点头。
你别说几千年前了，几百年前都是恍若隔世啊，就拿地球上来说吧，几百年前那特么还是封建时期，和现代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林捕头淡淡一笑，她亮起自己左手腕上的一根纤细到不仔细看看不到的手链：“这是我们家历代传下来的饰品之一，传女不传男，如今已有三万多个年头了。”
她又指向自己此行身上穿的捕快服：“嘉源元年款式的捕快制服，最近七八千年以来帝国始终不曾再更新换代的。”
“一万年以前，如果你来到如龙帝国，可能见到的风景会和今天见到的有所不同，但如果你五千年前过来，见到的当时和现今除了人不一样，其他东西或许会一模一样。”
“暗物质宇宙隐没于宇宙的另一面，不为人所知，也不为人所见，所以发展要平定稳健的多，随便一件东西，动辄就是很久的传承。”
“你们明面上的宇宙世界，处于宇宙之中最光亮的一片地带，不仅我们看的见你们，宇宙更广袤的地方的古早文明看的见你们，甚至和其他宇宙接触时，最先看到的也是你们。”
林捕头最终总结道：“所以总体来说，并不存在我们不与外界结交和接触，只是我们曾经的合作伙伴，一个个都化为过眼烟云了。”
“但宇宙的情况太复杂了，物质宇宙很复杂，暗物质界面更复杂，由于这里存在文明的时间太久，这些年来也在逐步爆发各种争端和大战，我们也无力再去探索外面的情况了。”
“比如你在青侠镇所见识到的，朝廷下的互抢身份的看似荒唐的政令，这都是乱世出现的征兆。”
“以我们六扇门为例，总体来讲我们和外面是互相封闭的关系，也没有贸易上的往来。上次借着你的机会，我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想着瞎猫碰到死耗子，看看我们之间能否达成一笔交易。”
“能成的话那自然是好的，我们六扇门这边等于说重启了和外界某个势力的联通。”
黄盛纠正道：“其实你们跟我做生意，就相当于和外界的整个物质宇宙相通了，我的背后是进化者系统，我们的交易它一切都看在眼底的。”
林捕头看着他，良久微微一笑：“看来你对物质宇宙的了解还是太缺乏了，你是不是以为你们那片宇宙里，进化者系统就是唯一的主宰？”
“宇宙的互相连接是需要道路的，这和封建王朝的地域拓展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宇宙中的道路，指的是航线、虫洞、星门之类的交通线路和枢纽。”
“换言之，交通枢纽排布分布到哪里，哪里便是你们的势力范围。”
“你们的进化者系统再厉害，也不可能跳过道路，无中生有的进入一片完全与外界没有联系的星域。”
“所以你们永远也无法彻底探索完整个物质宇宙，在更遥远的地方，或者是其实很近、但是没有道路联通的地方，就盘踞着物质宇宙中其他的庞大势力。”
“物质宇宙中不止进化者系统一方势力，仅仅我知道的，便有一个叫不死人议会的，还有一个叫基因教廷的，暗物质界面的其他势力，很有可能和它们有联系，也或许是其他的物质宇宙势力。”
“你们进化者的这个身份，实际上就是进化者系统用来不断开拓各个星域和疆土的道路的排头兵而已。”
跟林捕头的聊天，总体上算是不欢而散的。
黄盛有些心事重重的返回次元方舟，随后他们以比来时要简单一些的方法再次打通空间，返回了现实宇宙。
对进化者系统的实力的质疑，其实黄盛很早以前就有了。
它绝对不是什么全知全能、可以实现一切、主宰和掌握一切的存在。
但也没想到林捕头这么突兀的，把真相如此血淋淋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过去的他以为进化者势力就像一个即将大一统的王朝，宇宙边缘所未探索之地，迟早也会迎来探索和统治的光芒。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感情除了进化者系统之外，还有什么不死人议会、基因教廷之类的存在？
那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呢？
“算了，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现在关心那些没有什么用。”
黄盛看向身边，猎杀机器人此时就在他跟前两三米远处，从未有这么一个时刻，对方离自己这么近。
那是一团完全模糊于空气之中的阴影，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只是这片空气中如同被千万柄利刃刮过，每一刹那待在附近的人都像是被凌迟一般痛苦，这是杀意凝集到极致时所逸散出来的气丝，其中的任何一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