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前,他在想,羽帝一直放任他活着,只是不许他再回梁国。是看在兄弟的份上,还是看在四哥的份上?
似乎都不怎么重要了。如今羽帝都退位成了太上皇,他就算死了,对谁都无足轻重。
就连早年他喜欢了许多年的红鹊姑娘都已经嫁了人!唉!这一生过得稀哩糊涂。
岑澈成了时安柔府上的常客,起初需要通传,后来就能自由出入了。
时安柔手上有许多生意。岑澈能帮忙,也常充当狗头军师,出点馊主意。
时安柔总提醒他,“别试图从我这弄到通关文书,我帮不了你的忙。”
岑澈看着她,“你觉得我来找你还是为了通关文书?”
“不然呢?”时安柔清醒得很,“可别说你倾心于我,说了我也不信。”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岑澈低下头,“你可别想多了。我是看你笨,盘个账都盘不清楚,迟早会被那几个掌柜拿捏。以后,我给你管生意吧。”
时安柔捂紧荷包,“你别想吞我银子!”
岑澈气笑了,“就你那仨瓜俩枣,我能看得上?”
他可是挖过金矿的人!
“你现在穷!比我还穷!”
又过了三个月,时安柔从盒子里拿出一张通关路引给岑澈,“给你吧。你们梁国太上皇发话了,准允你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回国。”
岑澈接过路引看了好一阵,眼圈红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如释重负揣进怀里,走了。
时安柔知道,这货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