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计划，在一夜之间，尽数化为泡影。
同伴被抓，武器被毁，而敌人，却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和可怕。
一股深深的绝望，将他彻底淹没。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
梁堡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他走到何诚面前，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露出了赌徒般的光。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那就是用物理，彻底消灭他们。”
“用信仰，对抗信仰。”
“他们有日月教，而你们有网络基督教！”
“宇霖在整合了日月教之后，一定会开始更大规模的扩张。”
“到时候，所有不信奉他的人，都会成为他的敌人。”
梁堡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之前，把所有这些不信者，都团结起来！”
“我们要招募那些被日月教迫害过的家庭，招募那些信仰璐璐网络基督教思想的年轻人，招募所有不愿被那个怪物统治的人！”
“我们要建立一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队伍，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向他们...开战！”
一场真正的抗争，即将开始。
梁堡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失魂落魄的青年。
“而我们的第一步，就是救出网络基督教的教主璐璐！”
“她拥有我们最需要的抗争需要的信徒和行动纲领。”
“只有救出她，我们的战争，才能真正开始！”
“救出璐璐？！”
何诚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狂热的梁堡，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个疯子说胡话。
“你怎么救？就凭你的侦探所...”
他半信半疑道。
“而且我们现在连他们被关押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说的没错。”
梁堡在指挥室里踱着步，分析着眼下的困局。
“我手里虽然有一些可用的人，但都只是外围的情报人员，不具备正面作战的能力。”
他停下脚步，看向全息投影上一个人像。
“我唯一能想到的，具备破局能力的战斗力，只有她，雪娘。”
梁堡说道。
“但还有一个问题，就像你说的，我们现在连据点在哪儿都不知道。”
听到梁堡的话，何诚隐约感觉应该还有希望。
“那...你有什么计划？”
“解开这个死局的钥匙，不在我手里，也不在雪娘手里。”
他看着何诚，缓缓地，说出了那个让何诚感到无比厌恶和抗拒的名字。
“钥匙，在斯卡蜜的手里。”
“斯卡蜜？！”
何诚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叛徒！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卖了的内奸！”
“找她？找她有什么用？！让她再把我们卖一次吗？！”
“冷静点，何诚。”
梁堡看着情绪激动的他，冷笑道。
“你好像还没意识到，你刚刚到底有多么幸运。”
他挥了挥手，调出了昨晚那场追捕的所有监控录像。
“你看这里。”
梁堡将画面定格在何诚逃跑的画面上。
“你身上有红点，这是狙击手红点，对于一个顶级射手来说，这个时间，足够他把你打成筛子了。”
“但最后，他却没有开枪，这是为什么呢？”
他又切换到另一个画面，是信徒们在地铁站追捕何诚的路线图。
“还有这里。”
“他们的地面追捕小组，有三次机会可以在下一个路口堵住你。”
“但他们每一次，都恰好地选择了错误的路线。”
梁堡看着何诚那张由震惊转为迷惑的脸，最终点破了真相。
“我刚刚指引你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奇怪的点。”
“所有的监控和数据分析都表明，斯卡蜜昨晚的指挥，充满了矛盾和漏洞。”
“她不是真心想要抓到你，她在...对你放水。”
“不可能...”
何诚喃喃自语。
他想起了那个女人冷漠的眼神，想起了她亲口承认自己是内奸时的残忍。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梁堡的语气里充满了玩味。
“看来，我们这位总指挥，对你，似乎动了点不该有的私情呢。”
何诚笑了，是那种极度自嘲，充满了痛苦的笑。
“就算你说的没错，但我不想赌这种可能性。”
他摇着头。
“那太荒谬了。”
“你必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