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家世如何?你们可有详细查过?”拓跋丹露对墨昭华事先没做过了解。
“探子早已给了我们全部的信息,她父母和离,父亲原是户部尚书,如今丁忧辞官。”
使臣丙记得很清楚,他对东陵这些皇室成员的事,可谓是了如指掌,只为了这次的和亲。
“果然是个好欺的,那我便选择御王吧,好歹也是亲王,总比之前你们选的那个要好。”
拓跋丹露自恃身份,哪怕是和亲也不愿低嫁,至少也要嫁个皇子,否则会丢整个西炎的脸面。
“臣也是这般想,东陵太子不举,公主若嫁给了御王,以后助他夺嫡,你便是东陵的皇后。”
使臣乙想的很美好,“您再生几个儿子继承东陵的江山,等时机成熟后,敞开大门恭迎我们陛下。”
“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拓跋丹露也想这般,“可东陵皇帝聪明,怕是不会让我们如愿。”
“他不是给了你选择权么?”使臣甲道,“若他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出尔反尔,我们再退而求其次。”
“行吧,那明日我先选。”拓跋丹露应下,“不行的话再换人,左右是无论如何我都得留在东陵。”
她虽贵为公主,此番又是来和亲,可选谁为驸马,她自己做不得主,需得听这几位使臣的建议。
因为西炎与东陵一样,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根本无法做自己的主,一生都要依附男人而活。
***
翌日下午。
西炎公主的选驸马大典。
楚玄辰负责主持,各适龄的皇亲贵胄前往参加。
楚玄迟与楚玄寒,楚玄霖虽有正妃,但还有机会,因为他们无侧妃。
只要西炎公主愿自降身份,甘心为亲王侧妃,也是可以嫁给他们其中一位。
楚玄迟是不想去,但此前议和时已说好,所有适龄的皇子都需让西炎公主挑选。
不过也只说可供挑选,并未确定由她说了算,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东陵这边。
也即是说,选驸马不过是走个过场,西炎公主若选择合适的人,随时都可以成婚。
但若是她选择不合适的人,比如楚玄迟,那就由不得她,她只能重新选别的人。
这便是楚玄迟愿意来凑个热闹的原因,左右是凑数,他后院是绝不会再添任何女人。
他已提前在文宗帝跟前吹过风,说他不适合娶邻国公主,这会影响到楚玄辰对他的信任。
虽然他嘴里说的是楚玄辰,实则真正想说的是文宗帝,他不想势力太大,威胁到帝位。
楚玄辰坐在主位之上,“公主,这些都是我东陵皇室的适婚男子,你可慢慢挑选。”
“好,谢谢。”拓跋丹露并没立刻选楚玄迟,“我对东陵皇室不熟,还请先做个介绍。”
有官员当即介绍起来,“这位是我们五皇子御王殿下,这位是六皇子祁王殿下,这位是……”
介绍完了楚玄迟等几位亲王,他又介绍起了各王府郡王,以及世子之类的皇室贵胄。
拓跋丹露客气道:“听说东陵男儿多俊美,果然如此,他们都极好,我得细心挑选才行。”
“和亲乃为两国交好,公主可尽管挑。”楚玄辰很客气,只是还有半句话并没说出来。
——至于能否让你如愿以偿,得由我们说了算,不该选的你莫选,选了也没用,一票否决。
拓跋丹露对着众人看过,最后目光回到楚玄迟身上,“御王殿下这腿,可知何时能痊愈?”
“快了,也就三五个月吧。”楚玄迟话语冰冷,“怎么,公主莫非是想选本王这废物?”
“御王切莫自嘲。”拓跋丹露道,“你若是废物,在座的除了太子,何人敢说自己不是废物?”
楚玄迟不以为然,“公主谬赞,本王确实还需轮椅代步,不过若是去了战场,还是能排兵布阵。”
拓跋丹露夸他,“我在西炎时对御王早有耳闻,也极为钦佩,昨日得见,果然是人中之龙。”
“公主慎言!”楚玄迟面色一沉,“真龙代表的乃是我东陵的皇帝,本王只是皇子,绝不可胡言。”
“好,我记住了。”拓跋丹露言归正传,“东陵陛下既给了我选择权,那我今日就选你如何?”
楚玄迟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好。”
“这是为何?”拓跋丹露问,“莫非你们要出尔反尔。”
楚玄迟带着一丝轻蔑,“本王早已娶了正妃,公主这是想要给本王做小?”
拓跋丹露道:“我有做过了解,御王妃之父虽曾贵为户部尚书,但毫无根基。”
“去年更是为丁忧而辞官,成了庶民,便是再启用,也未必能再回到原来的高位。”
楚玄迟道:“你对本王的爱妃了解的倒是颇多,但本王并非始乱终弃之人,也不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