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看着陈涵一脸气愤的模样,心中暗笑。
他都已经是三品破窍境了,丹田中真气自涌,于穴窍间往来反复。
陈涵未习心法,只是凭借一身劲力和粗浅招式,刚开始自己确实打不过他,这小子多少有些天生神力在里面。
可现在,镇压陈涵,易如反掌。
“你等我好好琢磨琢磨,到时候再破你的招。”
陈涵鼓起脸,很不服气的说道。
赵元摇头:“小涵,这不是琢磨招式就能破解的,劲力的使用方式,以及变招的时机,这些都需要学习。”
“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武学大家,先练基本功。”
陈涵眼睛一亮,轻拍他的肩膀道:“行啊,好兄弟,就这么说定了。”
“对了,你赢了,我给你拿干炸响铃,你好好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陈涵从窗户翻进房中,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食盒。
他来到院中,坐在地上,打开食盒,里面露出一大盘干炸响铃。
赵元眼中闪过好奇与期待,伸手捏起一个便往嘴里放。
“哎,你还没沾椒盐和甜酱呢!”
陈涵托起上面一层食盒,露出了放在下面的蘸料。
两人席地而坐,分而食之。
不一会的功夫,一大盘干炸响铃就被吃的只剩一半。
“可惜有些冷了,刚出锅的味道要好无数倍!”
陈涵一边咀嚼一边有些可惜的感慨道。
“已经很好吃了。”
赵元咽下嘴里的食物,脸上浮现愉悦。
“这才哪到哪,等七天后,你来早点,我让那个厨子现做,让你吃刚出锅的!”
陈涵大手一挥,勾住赵元的肩膀。
听着陈涵的豪言,赵元心中一暖,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
他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陈涵,回宫后母亲对他说的那些话。
“你与他年纪相仿,平日里可多往来、玩耍。”
“若是性情相投,你们可结义为手足兄弟。”
“日后,二人相互扶持,一人坐镇朝堂,一人镇守边关,也是蛮不错的。”
手足兄弟……
赵元看着身旁陈涵的脸,隐约觉得对方的轮廓与自己有些相像。
见到陈涵,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忠武王“陈明”。
身着金甲,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堵墙般,威严之余又带着满满的安全感。
赵元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
夜深了。
秋风微凉,明月高悬。
汴梁。
丞相府内。
“呜呜呜……”
“我可怜的孩儿啊……”
相貌苍老,发丝斑白,身上穿着柔软绸缎的吕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帕子,哭得泣不成声。
她与吕慈山老来得子,哪怕吕聪痴傻,但两人依旧将其视为掌上珍宝。
吕聪有任何要求,他们都会满足。
可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爷……”
“咱们聪儿不能就这么死了!”
“聪儿怎么可能会和魔教勾结……”
吕老夫人双眼红肿,整个人哭得面无血色。
吕慈山坐在一旁,一只手搭在吕老夫人的背上,一边安抚一边嘶哑道:“这件事怪我。”
“怪我……”
吕老夫人哽咽着:“老爷,那个杀了咱们聪儿的捕快叫什么名字?”
“杀人偿命,我要去告御状!”
吕慈山眼眸微闭,叹了口气:“她是忠武王的妹妹。”
听到这句话,吕老夫人怔了一瞬,抽泣道:“哪怕是忠武王的妹妹,也……也不能随意杀人啊……”
“还……还有没有王法了……”
吕慈山沉默,手轻拍着吕老夫人的背。
整座丞相府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吕老夫人悲伤过度,哭了一阵,在吕慈山的怀中哭昏过去。
“把老夫人送回房里,去请郎中过来。”
吕慈山喊来下人,命人背起自己的发妻,送回房中。
他独自一人坐在厅堂内,看着地上摆着的吕聪尸首,沉默不语。
人生最痛苦的三件事莫过于“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种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
吕慈山眼中流露痛苦,原本斑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彻底白了下来。
他在厅堂中坐了片刻,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从椅子上站起,走出厅堂,走出丞相府。
吕慈山借助皎洁的月色,走在汴梁街头。
走街过巷,来到汴梁靠近城边的贫民区。
他凭借模糊的记忆,走进城边的一处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