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乔治首相大骂,面色苍白:“他们早就想到了,是夏尔搞的鬼!夏尔一定猜到我们会调兵增援布雷斯特,因此跟德国人有了协同。”
没人怀疑这一点。
现在的法兰西与德国就是准盟友关系,德国公海舰队的进攻时间完美契合了法兰西的需求。
摆在英国皇家海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不顾一切的继续进攻布雷斯特港。
二是马上调兵回援北海。
军需大臣选择前者。
“我们应该继续进攻。”他说:
“德国人只是虚张声势,他们没有能力突破北海舰队的封锁。”
“就像我说的,他们的士气和战斗力还没恢复,哪怕他们有更多军舰。”
“他们只是希望打乱我们的进攻节奏!”
但海军大臣贝尔福却抱着不同意见:
“如果德国人能取胜呢?我们都知道德国人计划已久,而且他们的军舰在北海方向比我们多。”
“一旦德国人在北海打败了我们,就算我们在布雷斯特取得胜利也无济于事。”
“到时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法兰西外还有德国舰队也能打败我们,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军需大臣是个十足的赌徒,他大声反对:“可如果我们两边都获胜呢?那是否会拥有更好的效果。”
于是众人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北海打败德国舰队,大西洋打败法兰西舰队。
于是所有正在策划或已发生暴动的殖民地就会被吓住,世界就将顺理成章的回归英国的“管理”。
“不。”乔治首相感觉这太冒险:“我们应该像原先计划的那样,用水雷封锁布雷斯特港,将第二舰队调回北海。”
他认为布雷斯特港的进攻不需要急,布雷斯特港就在那,等打败德国舰队再回来进攻也不迟。
这样想原则上是对的,但实际运作后,他们发现正确的恰恰是军需大臣,因为第二舰队根本调不回去。
……
布雷斯特港,英国皇家海军第二舰队的进攻战已进入白热化。
军需大臣的战术的确有效。
驱逐舰在前方吸引法军战列舰火力,后方一共有3艘超无畏舰和5艘无畏舰,它们排成一排侧舷朝向布雷斯特港,并将炮管指向目标。
由于无法起飞水上飞机,福尔贝斯中将选择用驱逐舰校炮:驱逐舰进入目视距离后用望远镜观察,再通过无线电与战列舰通讯实现。
驱逐舰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因为他们同时也是敌人战列舰的靶子。
他们只能期望自己没被敌人挑中。
然后,活着那些才能将信息回馈给后方让战列舰为它们复仇。
英军无畏舰以每艘军舰间隔几秒的节奏,先后朝获得的坐标开火。
(注:军舰间隔几秒开火是为了校炮。如果所有军舰同时开火,在前方校准的驱逐舰就无法分辨哪艘军舰的诸元最准确。如果间隔10秒,驱逐舰就知道是第几艘军舰实现“跨射”,接着让所有军舰以该舰诸元为准射击)
接着福尔贝斯中将收到驱逐舰的信号:“三号军舰实现‘跨射’,三号!”
福尔贝斯中将大喜过望,三号军舰是“伊丽莎白女王”级的“马来亚”号,它的跨射意味着同级舰的三艘“伊丽莎白女王”级都能精准炮击。
这很有可能重创目标。
(注:军舰即便火炮相同,但由于舰高、排水量等参数差异,不同级军舰的弹道也会有很大误差,同级舰的误差会小得多。一战时期舰炮命中率极低,日德兰海战中英国无畏舰命中率只有3%,只能依靠这些办法提升命中率)
福尔贝斯中将大声下令:“调整诸元!”
不一会儿就传来通讯兵和参谋接力式的喊声:
“准备就绪!”
“准备就绪!”
……
“开火!”福尔贝斯中将大喊。
“轰轰轰!”
“轰轰!”
……
炮声响作一团,舰身一阵随着每一次开火剧烈震动,有时舰体还没来得急晃回头就再一次被后座力顶往反方向,炮口的烟雾朝敌方一侧像灰黑色的花似的一朵朵绽开。
没有炮弹的呼啸声,因为听不见,但十几公里外一道道冲天水柱却清晰可见。
接着又是两轮炮击,海面上到处是烟雾,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被逆向而潮湿的海风一吹,充满了整个指挥舱。
但福尔贝斯中将已习惯了,他紧张的举着望远镜盯着布雷斯特港方向。
一道火光爆起,水柱中的火光,明亮且带着黑烟。
福尔贝斯中将欣喜若狂,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火光意味着命中目标,明亮且带着黑烟的火光很可能是敌舰炮弹发生殉爆。
指挥舱内一片欢腾。
但电报里却传来前方驱逐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