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起——东莱造舟,算我一股。”
邓晨愣了半息,一掌拍在道士肩头:“好!影子之手,再添一指!”
“啪”一声脆响,把隔壁院里的公鸡吓得提前打鸣。
街角酒舍“新丰”挑出一面青旗,旗角沾了露水,沉甸甸的。老板姓杜,早被邓晨用一坛“五粮液”收编,此刻正把三个青铜爵烫在热水里,水咕嘟咕嘟,像提前给洛阳城哭丧。
雅座掩帘,三人盘腿。冯异把绛袍下摆往后一撩,露出里面雪白袴裤,裤脚绣着一排小红戟——这是他自己设计的“低调奢华”,寓意“白刃染血”。
“第一爵,谢先生。”冯异双手举爵,酒液晃成琥珀浪,“三月前滏水夜话,你说‘六月龙见,赤伏符当现’,我回去当笑话听,结果——”他“咔”地掏出密诏,拍在案上,“龙真见了,笑话成神话。”
邓晨心里“咯噔”:当年为了装神弄鬼,他把《后汉书》里“赤伏符”原文背下来,掐头去尾忽悠人,没想到真押中。脸上却云淡风轻,举杯:“将军天运,我只是嘴碎。”
二人都是一口闷,爵底朝天,像给往事盖棺。
第二爵,冯异不喝了,从靴筒里抽出一卷帛书,帛书边沿焦黑,像被火烤过:“李轶暗降,朱鲔死守,洛阳硬得硌牙。陛下让我围,可我想‘围’不如‘喂’——喂他们一肚子软刀。”
邓晨两指敲案,敲得极有节奏:咚——咚咚——咚。远处更鼓恰好也是这节奏,像在给他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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