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医院是一栋现代化的八层医疗大楼,此时正在夜色中巍然矗立,整体散发着一种安详而专业的气息。
门诊大厅的整体空间宽敞明亮,地面铺设着防滑瓷砖,光可鉴人。
大厅中央设有清晰的分诊台,几位穿着整洁制服的护士正在耐心解答患者咨询。
墙上电子屏滚动播放着各科室信息和健康宣教内容。
我们乘坐电梯平稳上行,最终来到了四楼的骨科病区,并随后找到了姜映雪弟弟所在的病房。
推开病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整洁明亮的单人病房。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但窗台上摆放的几盆绿植,为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但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正半靠在病床上,此时他双目微闭,双腿上盖着被子。
但却能从被子缝隙中清楚的看到,他腿上正缠着厚厚的医用绷带,似乎还固定着金属支架。
病床旁的检测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输液架上挂着两袋药水,正在缓缓滴注。
床头柜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水果和吃食,墙上挂着X光片和医嘱单。
他貌似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姐,你回……”
然而话没说完,他便看到了我们三个陌生人,表情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姐,他们是……”
姜映雪快步走到病床边,握住了她弟弟的手:“小枫别怕,他们不是坏人,是特意来看你的。”
姜小枫闻言,眼中的警惕稍稍褪去,但身体仍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看样子这姜小枫断腿是无疑了,现在就得看那陈奇的具体指使是什么了。
待我回去让魅魔将他迷惑住,或者直接搜查他的记忆,拿到真相便可。
希望陈奇那老小子还有些良知,不会让手下的人对别人下如此重手。
若陈奇那老小子真的指使手下如此狠毒,我们也就没理由再干涉这姜映雪报仇了,只能劝阻她不要闹出人命。
姜小枫这时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情绪忽然变得十分低落。
“你们是我姐的朋友吗?谢谢你们来看我,只是我这副鬼样子,实在没什么值得看的。”
我走到了病床边,随后试探性的问道:“小枫兄弟,你这腿当时为什么没有及时送诊呢?”
姜小枫叹了口气:“当时那帮人打完就放话,说要是敢报警或者去医院,将这事传扬出去,就让我彻底在石门市待不下去,还说陈奇的手眼通天,就算我报了警也抓不到人,反而会连累我的姐姐……”
姜小枫的声音发颤,下意识攥紧了床单:“我就只有姐姐这一个亲人,真怕他们说到做到,于是便拜托同事将我背回了家,刚开始的几天,我还能在手机上订些止痛药,勉强挪到门口去取,后来腿肿得越来越厉害,连下床都难,只能硬扛着,等张大妈发现我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腿,喉结滚动了几下:“张大妈找人带我去了医院,可医生说我双腿的腿骨严重断裂、且伴有大面积神经损伤,需要立即手术和长期康复治疗,我哪里有钱啊,当时攒的那点积蓄,付房租都紧巴巴的,手术费更是想都不敢想,最后还是张大妈替我垫付了手术费,但最终还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医生说以后能拄拐走路就是万幸了,估计要坐轮椅度过余生。”
说到这儿,他便抬眼看向我们,眼神里混着不甘和怯懦。
“其实我也想过报警,可一想到他们说的那些话,就浑身发毛,我不怕自己怎么样,就怕我姐因为我出事,她一个人在外打拼已经够难了,这么多年我们相依为命,我绝不能连累她。”
我听了这话不禁一阵的摇头,对于这姜小枫是既心疼又无奈。
他自己明明遭受了如此重创,却还在担心连累姐姐,这份手足之情着实令人动容。
但他这近乎自虐的隐忍,却是一种对自己极不负责任的表现。
我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和缠满绷带的双腿,心中五味杂陈。
或许是这姜小枫只有姜映雪这一个亲人,缺少其他亲人的关爱,从而造就了他这种宁可自己受罪、也不愿牵连他人的性格吧。
看样子,姜小枫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个修行者,不然也不会如此畏首畏尾,被一帮混混吓成这样。
苏瑾这时走上前,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语气也是尽量控制着责备。
“小枫兄弟,你可知道,你这样的做法不仅害了自己,更是让你姐姐更加痛苦?”
姜小枫闻言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
苏瑾指着他的伤腿继续说道:“你以为默默忍受就是保护姐姐?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当初及时就医,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你姐姐现在不仅要承受你受伤的痛苦,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