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您总算出来了,跟那位九霄宫高徒聊得如何?”
“哼!别提那人了!言语轻狂,自视甚高,气死本小姐了!”
白蝶曦气鼓鼓的,活像只仓鼠,此言一出,在场诸位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便心领神会。
他们可不是外人,早已摸清了这小祖宗的脾性,哪里会轻信这般夸大说辞,再加上刚才虽听不到双方言语,但从神色上来看,也是自家三小姐恶言在先,连白蔻都忍不住上前劝说,实乃颠倒黑白。
原本众人见离阳一上来就毫无顾忌地搜魂还颇有微词,现在看人家被这么捉弄都没发火,还和和气气的,甚有改观,若是换个脾气稍微暴躁点的,恐怕早就掀桌子了。
见大家伙各个神色古怪,白蝶曦不免有些恼火,纤足一跺,腰间玉铃叮当作响,叉腰指手:“你们都这般看本小姐作甚?莫非以为本小姐在扯谎不成?”
“当然不是,只是对方毕竟是九霄宫高徒,若在秘境中出了差池……”
“放屁!”
白蝶曦冷哼一声,青丝随风扬起:“他分明是个冒牌货,连手上的钧宇天册都只有半卷!”
“而且说话遮遮掩掩的,故弄玄虚,哪里有名门正派弟子的样子?!”
“哎呀,三小姐,怎能说这种粗鄙之语呢……”
还未说完,白蝶曦柳眉倒竖,纤纤玉指直点那说话之人鼻尖:“住口!今日本小姐不仅要说,还要说个痛快!”
“狗屎、大粪、马尿……”
一时间,污言秽语如长河倾泻而出,不堪入目,众人纷纷掩耳侧目,不敢接话,生怕惹到自己身上,如此漫无目的地辱骂便当作是阴风邪气,不让其入神即可。
白蝶曦骂得尽兴,胸中郁气稍解,这才一甩袖袍,冷声道:“本小姐这就去请画屏姐姐过来辨个真假,到时候看他还怎么摇唇鼓舌!”
“三小姐,这种事还是先商量……”
话音未落,白蝶曦已化作一道素白流光遁去,眨眼不见踪影,众人见状,不免无奈摇头,唉声叹气。
“算了,让那位过来也行,刚好可以拜托她将这位送回去。”
“话说莫长老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并无,云兄应该还在努力劝说吧。”
“呵呵,依我看,他早就不知道跑去何处喝花酒了!就把烂摊子留给兄弟们。”
“管他呢,反正这边的情况已经如实传给家主了,届时真出了大问题,也跟咱们没关系。”
“趁三小姐走了,不若先和这人解释一下吧?以免产生什么误会。”
“好主意!谁来?”
“不就是你喽!”
“你们!唉!”
被众人强推的白兰苦笑着摇了摇头,硬着头皮上前几步,来到一面半人高的铜镜前,此物唤作两仪鉴,可供秘境外的人与秘境内的人进行交流,但除此之外,便做不了其他任何事,包括传送物品。
她手中掐诀,原本云雾弥漫的镜面逐渐清晰起来,显露出悬桥洞天内的景象,再并指一点,便转到了离阳面前,倒是令后者眉头一挑,有些意外。
照例先是躬身揖礼,恭敬言道:“这位公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三小姐自幼娇惯,家主亦常感头疼,绝非有意怠慢九霄宫,也并非我白家本意。”
离阳轻笑一声:“呵呵,这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
白兰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正欲再言,却不想对方突然脸色一沉:“只是,诸位既知我身份,为何还不洞开这秘境?”
“事关天极族,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尔等可承担得起!”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骤变,白兰额头沁出冷汗,连忙欠身:“公子息怒,实在是我等没有这个能力,掌控秘境开关的钥匙被族内莫长老给挪用了,寻不得她人在何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那刚才你家三小姐是如何进来的?!”
“是祖令,此物本该归属于家主,旁人没有资格使用,也不知为何落到了三小姐手中。”
离阳眉头紧皱,忍不住直接喝道:“那就让你家家主过来见我!”
“这个……”
白兰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如实回道:“实在不巧,家主前几日带着大长老二长老参加大会,共商天极族入侵一事了,可能……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
“几天?”
含糊其辞无非是不确定,这也就意味着离阳可能还要在这秘境之中待不少时日,虽然他其实也不急,但为了维持先前所立的人设,自然神色大变。
故作愤声道:“说辞一套一套的,莫非都是借口?!”
“若是再不放我出去,延误了军机,错失了反攻的大好机会,尔等怕是要成千古罪人!”
这四个字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