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声音都沉寂了。
无论是观台、官道,还是远处街口的百姓。
都在那鼓音之后,齐齐望向台上。
所有目光,聚焦于那两个身影。
一个,是神川第一剑。
一个,是大尧之君王。
剑,未动。
心,已燃。
……
这一刻,便是天地之间,最肃穆、最隆重的时刻!
无数人双膝跪地,手指交缠。
有的低声祈福,有的紧张握拳。
更有那位年迈老妇,悄悄取下手中佛珠,喃喃念起经文。
“愿天佑大尧。”
“愿陛下无恙。”
“愿此剑,不堕威仪。”
……
香山七子站于观台之上。
元无忌目不转睛,长孙川轻咬下唇,王案游面色铁青。
“陛下,万不能败。”
“可这第一剑……到底如何接下?”
“他不是剑道宗师,他不是天人之境……”
“可他是天子!”元无忌忽然大喝。
“我们该信的——不是修为,不是武功!”
“是他!”
观台之上一阵沉寂,接着,便是千人齐应。
“信陛下者——起!”
呼啦一声!
百官齐起!
文臣、武将,皆挺身而立!
那一刻,风停云息,万众注目。
……
“萧宁。”
剑台之上,秦玉京开口。
“我这一剑,名为——‘问天’。”
“此剑一出,可断山,可裂海。”
“若你接下。”
“你,便配与我再战其余两剑。”
“若你接不下。”
“我不杀你。”
“但……你须割地。”
萧宁微微一笑,伸手,缓缓拔出腰间之剑。
长剑如虹,玄光微动,其上铭刻“大尧”二字,冷冽如霜。
“此剑,乃师尊王之山昔年佩剑。”
“王夫子曾以此剑,斩过北境三敌,也接过秦掌宫三剑。”
“而今,此剑在我。”
“今日,我也以此剑,接你三剑。”
“问天?”
他轻声开口,唇角噙笑。
“好。”
“那我,便以——”
“人间,答你。”
……
话音落地。
一阵龙吟,响彻九霄!
天幕惊雷隐现,天光透云而出,仿佛为这一战而开。
此刻,秦玉京身形微动,手中长剑寒光闪现。
一剑未出,天地皆静!
——第一剑,将至!
秦玉京立于剑台之上,白衣如雪,双手负后。
他未动。
只是静静地站着,如一株老松,扎根山巅,任风吹雷鸣而巍然不动。
他身材不高,肩头微微佝偻,鬓边斑白,面容看去不过一位寻常老者。
可就是这般身影,却如孤峰入海,矗立天地之间,无可撼动。
风,自他身畔流过,不敢生乱。
光,洒在他肩头,竟生出一道斜斜的影,仿佛将天地切开。
他的眼,平静如水。
可在那平静之下,却藏着一口沉寂三十年的剑炉!
他的剑尚未出鞘。
可在那一刻,整座十里长亭,便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缓缓扣住,天地之气,如水倒流,逐渐凝固。
观台上的人,仿佛能听见自己胸膛里的心跳声,一声声,重若金鼓。
萧宁看着对面那道身影,目光深沉。
而他的身后,是文武百官,百姓万众。
而秦玉京的身后——只有他自己。
孤身一人。
却压过万人之声。
高台之上,元无忌咬紧牙关:“他要动剑了……”
郭仪目中浮现一丝凝重:“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那一刻。
乌云聚。
风忽止。
旌旗先是无声地停滞,下一瞬,便“哗”的一声齐齐落下,像是对什么俯首称臣。
整个天地,仿佛在屏息。
所有声音,所有动作,在那一刻都被一股无形的剑意压制至极致。
然后——
秦玉京缓缓抬手,掌心握住剑柄。
他的动作极慢,却比惊雷更响。
随着他的指尖扣住剑柄的那一刹那。
风复起!
云层翻涌,乌压天顶!
苍穹仿佛被他一念所引,瞬息反转!
一股无可言说的气机,从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