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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主仆!(3/5)


    项上人头,滚落血泊!

    ……

    康王神色肃然,俯身捧首,双手高举,跪拜行礼:

    “谨以此头,镇汝南军心。”

    萧宁静静看着,不发一言。

    牢中灯火忽然跳跃了一下,像是风吹灯灭前最后一瞬的挣扎。

    血染石壁,寒气侵骨。

    那颗曾布局十年、暗谋天下的头颅,如今不过一颗尘埃。

    从此,大尧王朝,再无汝南王。

    天牢之外,夜风渐紧,雨似未下,却潮气沉沉,仿佛天地也在压着一口不散的悲哀与肃杀。

    一声沉闷的“咚——”在石壁深处回响。

    那是汝南王的头颅落地之声,滚过青石,沾着血、染着旧尘,最后停在了那盏快要熄灭的油灯前,火焰抖了抖,像极了人世最后一口气。

    刹那间,整座天牢安静得出奇。

    仿佛所有人都在静听,听这声首落之后,是否还有余音。

    康王捧首而跪,双膝一触地,声如雷霆:“汝南王逆行谋叛,已伏诛!请陛下定夺军情!”

    萧宁站在原地,双目低垂。

    那一刻,他未曾言语,也未曾动弹,只是静静凝视着那一地血红。

    他的眼神无波,却藏着一丝难以言状的冷寂。

    他不是没动容。

    那是叔父,那是亲族血脉。

    曾在无数梦幻之时,另一个他,于自己肩头按剑问询:“日后你登基,他若不服,杀不杀?”

    他未答。

    却有一人影道:“当斩。”

    ——今日,终于斩了。

    可心底那一寸冰凉,并非因恨而起,而是因“明知必须为之”,却终究仍为人,难以完全割情。

    他转身,缓步而出,声音平静如水:

    “康王。”

    “宣旨,解汝南军建制,兵归兵、民归民,三日内,遣送回乡。”

    “任何敢抗旨之将——”

    “即刻问斩。”

    康王低头肃应:“臣,领旨。”

    天牢之外,风吹动龙袍一角,金线在灯下微微闪烁。

    萧宁走至台阶下,忽而抬头。

    夜色深沉。

    一只乌鸦停在墙头,嘶哑地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消失在黑暗中。

    身后,天牢铁门缓缓关上,“哐当”一声巨响,如一块沉碑,盖下了汝南王十年野心的终点。

    ……

    那夜,洛陵无风。

    却有些许细雨,无声洒落。

    北巷屋檐下,一名乞儿缩在角落,抱着麻袋睡得香沉。

    他未听见天牢深处的低语,也不知城南兵营的大帐内,已有人接过圣旨,火速起兵,准备将汝南军遣散送回。

    但这场平叛,真正的最后一笔,终究不是落在兵马战阵之上。

    而是这一间阴暗的天牢里。

    一滴滴雨珠打在石阶上,溅起细小水花。

    天色已将明未明,整个洛陵城却依旧沉在一种压抑的静中。

    这夜过后,大尧再无汝南王。

    那位曾筹谋半生的王者,最终一如他兄长淮北王一般——

    败于一人之手。

    也败在——同一个人写的剧本之中。

    ……

    而萧宁站于天牢之外,神色平静,似乎不带喜怒。

    但那一刻,康王偷偷抬眼望去,却在他眼角的光中,读出了一丝罕见的疲倦。

    那不是为杀亲之痛。

    也不是为胜局之悔。

    那是一种帝王站上权柄之巅后,必须承担的沉沉代价。

    一代天子,终究不是由“仁心”所成。

    而是由——一步步血,铸成。

    ……

    “陛下。”

    康王上前低声道。

    “今夜风寒,不如早些回宫。”

    萧宁轻轻点了点头。

    “走吧。”

    “明日,朝会。”

    “昭告天下——”

    “乱臣贼子,俱已伏诛。”

    话音落下。

    他回首,再看天牢那沉沉一隅。

    雨雾中,那里仿佛仍有一人,抱膝坐于黑暗深处,背对人世,目望孤天。

    ——那是汝南王最后的模样。

    亦是天下谋士,最凄凉的一幕落幕。

    汝南营,位于洛陵郊北二十里。

    三日之前,这里尚是汝南军铁蹄压境之地,兵旗猎猎,甲光如林。

    十五万铁骑驻地,旌旗蔽空,若远山压野,天地失色。

    而此刻。

    营中却静得出奇。

    原本每日演武操阵的号角声,今日迟迟未响。

    各处营盘的士卒也纷纷围聚在一处空地上,望着不远处搭起的高台,神情迷茫不安。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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