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村支书来了苏宇家,找他有事,不过苏宇还未醒,只是跟黄夙娥说了一声,说他醒了去他家一趟。
黄夙娥当然不好让村支书等,于是就等送走老支书,就去叫苏宇了。
要是大清早,她也就让苏宇多睡会了,实在是已经十点钟了,也该起床了。
“老支书叫你,醒了穿好衣服,去找他一下,可能是有事。”
“老支书?这大冷天,不睡觉,大清早来找我干啥?”
“还大清早?都快中午了,你赶紧的吧。”
苏宇嘴里嘀嘀咕咕,穿着衣服,等他穿戴好,也没吃饭,洗了一把脸,就去了老支书家。
狩猎队已经停止狩猎了,冬天了,太冷,不适合打猎,没见虎子都无事可做,去砸冰窟窿钓鱼去了吗。
苏宇从香江归来时,已经是九月份,也就是允许个体户的那个月,又过去三个月,刚好十二月,快年底了。
即将进入八十年代,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老支书,您找我?”
苏宇一边敲门,一边通过栅栏对院子里的老支书说话。
老支书抽着旱烟,起身给他开门。
“进来吧,门没锁。”
苏宇跟着老支书进了屋,他家是土坯房,冬天烧的火炕,上面摆着一个小桌子,苏宇脱了鞋,上了炕,盘坐在桌子对面,老支书在另一边。
苏宇赶忙倒了一杯茶给老支书,也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
“大冷的天,您找我啥事啊?”
“难道是上次受难家属,又闹幺蛾子?”
上次大虫下山,虽然跟苏宇无关,相反苏宇是第一个救助他们的,不仅给了抚恤金,偶尔还给家里送一些下水。(动物内脏)
虽然下水自古就是贫穷人才会吃,如卤煮,就是穷人吃不起炖肉,才炖猪大肠,猪心,猪肺,乱炖的。
这说明这玩意在当下不值钱,一头猪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肥肉,其次是瘦肉,骨头几乎没人要,下水自然是更便宜了。
何况野生动物的内脏,那跟家养的不一样,味道更为膻腥,总之如果有的吃没人会吃下水。
也就是二十世纪,人舍得下重料,猪大肠之类的才不至于难吃,而当今,盐都舍不得多放,更别说其他佐料了。
没有这些佐料,做出来那味道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倒不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苏翔回来后,虽然村里那几家还有些去找他麻烦,但经过村集体调解,已经没事了,顶多相互不搭理。”
“过几年,随着时间过去,总能治愈的。”
苏宇一边品茶一边说道:“既然不是他们闹幺蛾子,那你找我做什么?”
苏宇这么问,也不是没原因的,好几次三水湾村和马家湾村死掉的民兵家属,一家人来找苏翔麻烦。
本村村民,苏大强还能阻止呵斥,可外村的他怎么呵斥?倒不是管不了,毕竟他们是外村,跑他们村来,那想阻止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问题是三水湾村不占理啊,大虫下山是因为他们村苏翔,人家马家湾村是受连累了。
这要是强行阻拦,那不是激化矛盾,导致两村对峙吗?马三元作为马家村的村长倒是可以阻止,他也对此事深明大义,但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
好几次都是苏宇劝回去的,原因也很简单,大虫下山是他发现,提前做了准备的,不然两个村子,都要跟着倒霉,毕竟太近了。
第二,他是第一个给死者家属慰问金的,死者家属自然不好不顾他的面子了,毕竟没有苏宇给的钱,他们的儿子就算白死了,就公社给的那点照顾,杯水车薪,村里能给的照顾也十分有限,远没有大把金钱来的实在。
“石庙公社,你听过吗?”
“听过,咋了?”
苏宇毫不在意,反正不是他们公社,就是附近的一个公社罢了。
“那边有个禁区,你知道吧?”
“啥禁区?”
“就是那个什么野生动物保护禁区,那边有个护林员,被杀了。”
山区和山区不一样,有的地方有山林禁区,里面往往有珍稀野生动物,禁区内不允许打猎,而溜进去打猎的,就是偷猎者。
护林员有时候不光要守护树木,不让伐树,还要看着不让偷猎。
有禁区,就必然有非禁区,三水湾村后山就是非禁区,因为没必要。
林子太远了,苏宇入山只需要五公里,就能进入深山,禁区保护的,往往是这五公里的林子。
而不是无人踏足的深山,可五公里,又是靠近山村,有民兵队,也无需禁区,附近没有木厂,如果三水湾,马家湾偷木材,大肆伐木,根本运不出去,光是这一路不知道要遇到多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