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年龄太大了,根本不敢让马跑起来,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坠马。
他又焦急地对一旁的军官挥手:“施梅陶将军,快去保护陛下撤离!”
“是,元帅大人!”
默伦多夫足足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赶到了威廉三世所用的那顶豪华帐篷前,却愕然发现施梅陶少将正站在一旁愣神。
他皱了皱眉,催马上前,高声道:“您在做什么?陛下呢?”
施梅陶转身,摇头道:“陛下……不在这儿。”
默伦多夫一怔,对侍卫喊道:“快去找陛下!”
“不用了。”施梅陶抬手拦住了侍卫,而后指向旁边的几名王室卫兵,“陛下已经离开了。”
“离开?”默伦多夫诧异地看向王室卫兵,“陛下去哪儿了?”
有人低着头道:“陛下……听说防线出现了缺口,就返回瑙姆堡了。我们奉命在这里收拾他的家具……”
默伦多夫的眼中满是震惊,但很快便又点头苦笑:“很好。陛下的安全最重要,这样很好。”
他转头对传令官道:“立刻调骠骑兵营过来,抵挡敌人的骑兵……”
他旋即又叹了口气,似乎指挥这大半天的战斗已耗尽了体力,在帐篷前的地毯上缓缓坐下:“派人向瑙姆堡传讯,让他们派人接应陛下吧。”
当缪拉急匆匆地赶到之前热气球报告的位置时,却只看到了一片空荡荡的帐篷。
他皱了皱眉,分出几十名骠骑兵四处搜索,而后沿着地上马蹄印最密集的方向追了上去。
国王已经逃跑的消息很快在普军士兵之间传开。
天主作证,默伦多夫已反复严令手下不许泄露消息,但有些前线的军官见法国骑兵越过了防线,便派人去保护国王,结果只看到那些遗弃的帐篷。
之前普军的士气有多高,此时崩溃得就有多快。
以至于他们开始四散溃逃时,奥热罗还以为这是敌人的阴谋,派人反复侦察,确认没有埋伏之后,才下令追击。
下午5点,奥热罗站在魏玛教堂的钟塔上,举目远眺北面的平原,对身旁的马松道:“让大家好好休息一天。接下来我们要连续赶一周的路,在抵达柏林之前,恐怕都没时间休息了。
“哦,派人向总参谋部报告了吗?”
“是的,将军,战斗刚结束时联络官就出发了。”
“今天牺牲了很多人,他们都是法兰西最优秀的战士。”
“是的,将军。”
“但我们获得了胜利。”
“一场伟大的胜利,将军。”
次日早上。
缪拉带着数百名骠骑兵赶到了瑙姆堡远郊,就在他已经打算放弃时,突然看到远处有一排农舍。
他对身旁的上尉示意:“爱格泽尔芒,派人去问问。”
不多时,后者带着几名骠骑兵返回,对缪拉道:“少校大人,他们说半小时前有一队骑兵从这里经过,朝瑙姆堡方向去了。”
缪拉大喜,向士兵们挥手:“我们追上去!”
他问爱格泽尔芒:“他们不会说谎吧?”
“不会。”后者笑道,“那些农民以为我们是普鲁士骑兵。”
“我应该向他们表达谢意。”
嗯,这个时代各国军装的样式都非常随意,普通人根本分不清楚。
缪拉让马匹状态最好的200多人跟着自己一路疾驰,终于在距离瑙姆堡还有三四公里的地方看到前方那队骑兵戴着的熊皮帽子。
他立刻抽出了马刀,用腿狠狠一夹马腹:“准备战斗!”
威廉三世疲惫地耷拉着脑袋,身体随着马匹的脚步左右摇晃着,心中却在计算着联军的增援什么时候能赶到波兹坦。
旁边的侍从突然大声惊呼:“是法国人!”
普鲁士国王一个激灵,回头望去,果然看到一排白色的人影。
“德雷格尔,您保护陛下。”有军官急道,“其他人跟我拦住敌人!”
威廉三世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命挥鞭抽打坐骑。
不知跑出了多远,身后传来阵阵枪声,但很快便又安静下来。
他从未发现寂静竟能令人如此绝望。
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的坐骑虽然也是好马,但他的骑术却远比不上法国的精锐骠骑兵。
威廉三世几乎要把马鞭抽断了,但那些白色的魔鬼却距离他越来越近。
德雷格尔拔出佩剑大喊了一声,正要转身间便被枪弹贯穿了脸颊。
“站住!”身后传来喊声,“我们会给您君主该有的体面。”
威廉三世叹了口气,已经萌生了勒住马缰的准备。
就在此时,前方的树林旁有一队灰绿色制服的士兵绕了出来,他顿时大喜过望,用力朝那些人挥手:“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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